来源:Mousse Magazine no31 November 2011
编译:连连看
Part 1
展示或者不展示 TO SHOW OR NOT TO SHOW
by Jens Hoffmann and Maria Lind
JensHoffman和Maria Lind从不同得角度来讨论策划的等等观点。一方面尝试探索展览模式的不同道路,也包括不常见的;另一方面的想法是把它“扩大”主要的目的是把艺术公共化。剩下的问题是质素的问题,在当下活跃的时代(质素)受到很大的威胁。
Jens Hoffman:策划对我来说跟做展览是有莫大关系。我感到非常困扰的是“策划”这个词已经被其他领域套用上了,把所有带有选择的项目都说是“策划”。DJ策划音乐的顺序,厨师策划餐厅里的菜单,装饰家帮客人的客厅弄的漂漂亮亮等等..对我来说,策划是明确的叙述某一个理论或者是论点,在此之下选择那些作品带给观众看。你主张得是把策划领域扩大的一个概念,超越展览制作之外。所以我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多策划人觉得要做到革新的策划方式的过程只能把展览这个模式扔掉呢。
MariaLind:革新需要某种迫切性才可以避免被模式化。在我的案例上,会想发展新的或者另类的模式和策划的方法跟艺术是连在一起的,跟他的感性和态度等等。我的过程是由艺术开始并不是理论或者争议,都是过程中后期才会介入 。我的倾向是要挑战现状,不是因为挑战而挑战是因为当下的条件都是有问题的,或者是不足的。比如说,我在 Kunstverein Munchen 做馆长的时候我们要做一个长达一年的 Christine Borland 的回顾展,每一个作品分开来展一段时间只展示一个作品,因为这跟她的作品有很大的关系。密度非常高,需要很多时间来生产和参与,也是跟时间有密切的关系。或者是我们做 Rikrit Tirjavanija 的回顾展时,以周末开会的方式和他一直以来都有参与他的项目的学生,策划人和评论家做了一个礼拜的车间。摸式上跟他的工作逻辑有密切的关系。以你看来今天的展览制作需要什么的探索?特定的展览模式?在我的角度来看,展览制作作为一个自然的过程是最佳的,不是完全靠着算好和预先编好的动乱过程。如果要说策划等同展览制作就像再说艺术就是绘画。绘画和展览制作在他们各自的领域里都是主要的。过于简单化了。
JH:我觉得你的比喻没有任何意义。绘画和策划两者都是不同的行动,都有不同的目标和历史。如果有人说艺术就是绘画是可以的;因为都是他们的个人观点。但是我看到的是很多策划工作都是策划展览以外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ML:顺便说一下,说我遗弃展览制作是个误解。一直以来我工作都有自觉性的,也非常乐意的做展览,无论在白空间里或者在不同的空间里同时让艺术发生和把它公共化。实际上我一直都有做展览,比如说在Iaspis的 “繁文缛节Formalities”,在CSS Bard的“个人礼仪和其他的偏好PersonalProtocols and Other Preferences” 和 “演员休息室:从新思考纪录片和当代艺术TheGreenroom:Reconsidering the Documentary andContemporary Art” 还有在斯德哥尔摩的Romanian Cultural Institute里 “接踵而来One Thing After Another”。有很多其他的策划人同时接受其他方式让艺术存在着。是关于在那当下怎样对于艺术,时间和地点是最有意义的。
JH:你列出来的项目我都有关注过,但是没有一个让我感觉是个展览。我也发现这样的案例里很难去测量它的质素。传统上我可以对一个策划人感兴趣基于他们怎么跟艺术家合作,如何布置一个展览,怎么写一片好的文章。但是今天每一个人都可以组织讲座基于一个想法来自他们看过的杂志然后自称自己是策划人。我觉得国语简单了。展览制作是一门工艺,而我很珍惜(这门工艺)。
太多策划人好像觉得展览制作属于过去式,和今天关注的都是我名为 “paracuratorial”( 展览以外的活动);讲座,放映,没有艺术的展览,跟一些艺术家合作但是从来都不制作一些能被展示的作品。如果只是偶尔看到这样的情况我都不担心,但是已经成为一个大推向,还有我觉得我们还是没发现展览的潜力。都是很重要的社会仪式,有巨大的肯能性所在。我不觉得展览作为展示艺术的模式已得到充分的探索和探讨,更加毫无疑问地向未用尽。
ML:当然对我来说策划包含运用不同的模式,取决于当时手上拿着什么。(我的)核心是“怎么让艺术公共化”,围绕着艺术和引用我对它的特异性的理解,还有它的上下文和时间,由热情的好奇心和分析上的怀疑态度等量的驱动。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可以带出不一样的东西。艺术由一股惊人的能力去探索,传达和伪造。艺术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认知模式,和一个新幻想的制作者。如果我想传达和让这个想法在一个共享空间里存在,我必须开发能支持甚至提高它的一个格式,来阐释复杂性。如果只用一种模式就像用一个包装来涵盖所有一样。我觉得有点奇怪,你会觉得我以上提到的展览的艺术展示和编排的在白空间里“感觉不像展览”-我以为这都是你所最求的?你能详细说说吗?
未完待续...
Part 2
JH:我知道有很多策划人对他们自己的工作有武断的思想和忽略其他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观。我个人喜欢深入探索不同的东西,只有他们够有深度和严肃性。当然展览制作不只有一个模式。你也知道我的工作还有我接受了多少个展览模式,甚至创造过多少,和我广泛接触的艺术品和美术品,不断的挑战标准的展览制作。我也尽可能留在白空间里。有可能跟我自己对物体本有的历史,和我们在一个美术馆如何看待它们。我感兴趣的是制造戏剧化的体验,是跟我本身是戏剧出生有关吧。
ML:你觉得你实践的那一面是受到忽略的吗?
JH:我不是很清楚有没有人关注我的实践。但是我真的是一个展览制作者,虽然我经常写文章,教书,和出版杂志,收藏等等。但是核心还是制作展览和创造那种特定的体验。
ML:你不断的探索不同的展览类型。(我主要用“模式”来谈论不同的方法让艺术公共化,和“类型”作为每一个模式的子分类比如说群展和专题展览等等,我们也可以把展览当作一种媒介。)所以我也一直以来对你的工作感到兴趣和继续关注。我欣赏这样的专注和专业化,随着今天对策划的肤浅。我们两个都是仍然是艺术呆子,然后你更加是展览呆子。可能我张会成为策划历史和实践的呆子。非常重要的是,在适当的时候,能够超越单纯的促进和对艺术的“呵护”。能够服从是好的,也蛮有用的,但是有时候我们也需要艺术的挑战和它对抗。对我来说就非常认真的对待艺术和艺术家。
JH:当下的展览制作的数量的确比质素的多,但是把这样看作为“展览制作以死”过于目光短浅。
ML:虽然我不认同他们 -我也不确定他们是谁 -我可以理解当有人认为展览制作是属过去式的。因为今天很多的展览都像死记硬背的,不花心思和不精确。机械式的,像一个累的程序一样。你的展览就没有这样。但是第十二届伊斯坦堡双年展就有一点机械式的感觉,五次都是重复的格局,在别的地方我形容过为官僚实施的逻辑一样。
JH:我不是很明白你用“机械式”或者是“官僚作风”在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把展览模式过于简单化。一个人怎么发展一套方法来制作展览,然后把这个套用在不同的想法,题目和它的上下文不是一种机械式的做法。我在这不是很想详细的讨论伊斯坦堡双年展,可能是你没有在那五个不同部份看的不够仔细,所以看不到每一个部份都是在尝试着表达一些非常独特的东西。
ML:这就是我的意思,如果你是想表达一些非常独特的东西基本上每一次都需要做的具体一点- 跟上下文相关的。所以五次的重复对我来说就没什么作用,每一个部份都需要一个独特的形状和对待。方法把艺术给覆盖了。所以不是说要证明展览的模式是不好的。
JH:可能我们应该讨论一下我们认为什么是好的展览制作。
未完待续...
part 3
ML:我宁愿讨论明确的强调展览作为一个模式跟展览制作实践有关的。我会把你的工作归类在里面,Julie Ault, Chus Martinez, Søren Grammel 和 (比较经典的)Lynne Cooke。都是对展览制作自觉和感性的阐述。你的工作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例子,怎么在策划里运用展览制作。换句话说,你在你的领域里挑战了本有的现状,就是展览制作。这令我想到艺术家探索完了然后超越了他们运用的媒介但同时还是致力于他们本身的媒介,比如说Leya Mira Brander跟传统的印刷,Viktor Rosdahl跟具象绘画,和Hito Steyerl跟录像一样。
JH:我的感觉是今天的艺术界里有一种什么都可以的态度。艺术和策划已变成太流行所以受到巨大的质素下降。这也是因为越来越少可以用的标准来衡量今天的工作的质素。当策划不在跟展览制作有关的那一刹那,至少部分地,已经变成所有人都可以做的事了。我甚至认为像是你这样猜测策划的行为所惹得祸,也是为什么我今天不太想称自己为策划人了。
ML:我宁愿避免个人,策划人,而谈“the curatorial”为一个能在不同的才能里运用的一个方法,像传统的策划人,教育工作者,编辑等等。
JH:麻烦你详细解释“the curatorial”是什么意思。
ML:我的意思是一个超越策划的实践,是我看作为用不同的方式让艺术公共化的技术模态。“策划”是“一切照旧”如果是说把一个展览做好,组织一个委员会,计划放映等等。“The Curatorial”是超越这些的,暗示着一个方法用艺术作为它的起点但会把它放在特定的上下文,时间和问题上去挑战本有的现状。和在不同的角度里,比如说一个策划人的,一个编辑的,一个教育者的,一个通讯的等等。这样的话“thecuratorial”是可以被在艺术生态里有不同能力的人去运用或者执行。对我来说策划和“thecuratorial”有质素之分。后者(“the curatorial”),像ChantalMouffe说“the political”和政治的关系,是带有改变的可能性。
“每一个人都可以称自己为策划人”是有问题的。当下策划具有的最大挑战性是策划的教学计划,尤其是在机构里面的那些。但是,我跟你的看法有点不一样。策划作为一个职业来看的话都会狭义的影响展览制作,和策划的大体上。我看过太多的学生们的第一个展览都自以为已经变成一个策划人了。这个跟“执照”的问题有关- 策划教学计划都给学位和文凭,那这些来说这个人已经有这个学历但是他们明明都是刚开始发掘自己的方法,策划这个工作都不能在没有实施之下而存在的。这个跟作家和哲学家开始策划做存在的问题。通常都是不成功的。
JH:策划教育的确是一个难题。我们还在尝试建立领域的过程中,应该还需要很多个世纪才会找到怎么教课策划才能真正让我们和学生都满意。我还是觉得一个人会跑去学两年策划而不去修读文学,哲学或者艺术史都是一个迷。
ML:你没办法包含事物或是人。他们都会走他们自己的路和演变不同的方法和方式。像写作一样:本来是一门学艺,现在都大众化了,不停的改变和进化中。这样不是说写小说这一门学艺是过时的,或者新的写作方法和模式不能被发明的。我会称自己为作家。我想呼吁特异性和精确性。我不想让事情就这样溜掉。今天人们做马虎工作太容易脱身了。
JH:我完全认同你最后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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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s Hoffman是纽约犹太美术馆的馆长,再者之前也是加州美术学院的WattisCentre for Contemporary Art Institution 的馆长,TheExhibitionist杂志的创办人,第十二届伊斯坦堡双年展的策划人,也是今年上海双年展策划人之一。
Maria Lind是瑞典斯德哥尔摩TenstaKonsthall的馆长,独立策划人和作家。2008年到2010年是纽约CSS Bard大学的策划研究中心的主任,2005年到07年是瑞典Iaspis的主任,2002-04德国Munich Kunstverein的馆长。在这之前,1997-2001年在瑞典Moderna Museet当策划人,1998年是欧洲宣言展的策划人。2009年获得Walter Hopps策划成就奖。2010年在Sternberg Press 出版一本她的文章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