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奶粉
作者: Adrian Searle , 图片来源:the Guardian
卡塞尔的弗里德里希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美术馆之一,这届文献展吹起了一股历史之风。卡塞尔和德国德历史,不可避免地充斥其中。文献展遍布各个角落,从火车站到公园,从美术馆到戏剧院和电影院,从一般家庭到酒店舞厅。今年文献展的相关活动,还延续到世界其他地方,从喀布尔,开罗,到加拿大等等。
Tacita Dean将阿富汗的山脉带到了卡塞尔了,在一座旧银行大厅里挂满了巨型美丽的黑板绘画,有一些几乎空白,一团黑;其他一些是快速流淌的河流;还有的是阳光照耀的山峰峰顶等等。6副画像某种故事板一样,关于时间,地理时间,生命的瞬间,一些一闪而过的想法。
Tammy Wynette一直重复唱着 “I’ll just keep on till I get it right” 这句歌词,旁边的房间挂着莫兰迪很多的静物画,夹杂着一些花瓶和物件,莫兰迪曾在上面画了又重画,年复一年,在他布满灰尘的房间里。莫兰迪经常做着同一件事,但经常做出新意。文献展充满这样的冲突:新的和古老的,生存的和死去的,神秘的和苦难的。
巴伐利亚艺术家Korbinian Aigner,画了400张明信片大小的不同类型的苹果画。当年因反纳粹被囚禁的岁月里,作为园丁他每年一种地种植了好几个新品种的苹果。每一行苹果间,都带着惆怅。
我感觉到一个主题:重复,或许,无限的回归。比如,现场展出的巴米扬大佛的碎片,那是2001年被塔利班摧毁的。苹果画旁边那间装满了高科技器材的,是维也纳大学的量子物理学家Anton Zeilinger的房间。那里全是我一辈子都搞不懂的仪器和理论。
新画廊展出了Geoffrey Farmer的作品《草之叶》(Leaves of Grass),那是从50年来的《生活》杂志剪下来的成千上万的照片。
最让人哑口无言的时刻之一,出现在那广阔的公园展场里,那是位于城市美术馆与河流之间。树丛间沥青石块成堆,你要走过一条条布满水洼的泥泞之路。这是一些伟大的作品,就像刚要开始,又马上中断了。荨麻,茄科,有毒豆类,空心菜,洋地黄,罂粟,大麻,春药等各种奇怪的植物蓬勃生长。在公园的中心,竖立着一个斜倚的女人雕像,其头部与蜜蜂嗡嗡的想法一样翻腾。附近,又两只轻盈的西班牙灰狗,其中一只有一条腿染成粉红色。这一切都美妙和神秘。我承认我从来没有真正看狗,尽管我来了这里两次。这是令人失望,但给生物一个神话般的地位,正如我之间的陨石坑和被宠坏的地球,在杂草丛生的土方工程,和连根拔起的约瑟夫·博伊斯的橡树。不知怎的,我感到一阵可怕的悲伤,感觉就像在一个废弃的战场。这些都是法国艺术家皮埃尔.于热的作品。 “活的东西和无生命的东西,人造的和非人造的”他的材料里这样写着。
我站在中央火车站的站台上聆听苏珊.菲利普斯的的《管弦乐研究》,音乐在铁路的噪声中悠扬流动,我看着对面的13号月台,那是犹太人曾经离开的地方。我参观了Breitenau的前本笃会修道院,那座罗马式教堂在1870年成为了普法战争的战俘营。后来,它成为一个济贫院,和穷人和妓女的监狱,然后又成为盖世太保囚禁政治犯的场所。战争后,它变成了妇女劳教所。现在,它是一个康复诊所。从19世纪直到今天,当地的新教教堂一直位于同一栋楼里。
据文献展的艺术总监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所说,她的项目是对Breitenau所有先前的用途和心理-地理轨迹的一个重写。她有一个包括胜利,希望,撤退与阶段的多样性主题。所有这一切需要一定的瓦解。Gunnar Richter纪录了Breitenau的幻灯片展览,也在Karlsaue公园展出。
《这个变奏,2012》漆黑的房间里传来声音,这是在一座崩塌的房子后面,壮观的Tino Sehgal的演出作品的一部分。表演者唱歌,低吟,牢骚,起舞,他们的路线毫无规则,以至于我在其中蹒跚而行。Sehgal令人兴奋的《这个变奏》,是这次文献展最棒的事情之一。 当然, 除此还有编舞家 Jerome Bel的《残疾的剧院》,一场与演员合作学习困难的对抗性演出。这两人的作品关注的都是在场与当前。
要理解这个世界,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更不用说艺术或自身了。我们一定会想念走出的第一步.策展的本质是选择, 是作品与作品,艺术家与艺术家, 场所与场所的并置. 最优秀的展览都会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策展人Christov-Bakargiev是非常直觉敏锐的,她默默地策划了一场慷慨的,有血有肉的文献展,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