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在哪里?在当代艺术家的主体和当代艺术的受众身上。
那么,是先有主体,才有艺术的,还是先有了当代艺术,才有当代主体的?这就要看我们持一种什么样的主体论。那么,我们知道,到海德格尔为止,一种唯物主义式、一元论式的主体论是主导的。这种立场把主体和身体是当作最终可以重合的。主体体验着它自身的极限和有限,如海德格尔认为,死是人的极限,死使我们的生壮严,有意义。人的享受是对于死亡的实验,是在生活中实验死亡,快乐则是在生活中实验生活。这一在西方占主导的主体论里,主体是快感的主体,是对于身体的极限的试验或实验。
另一种主体论是认为身体是可以与主体分开的。主体的目标是努力去寻找到那一个身体终于可以与主体彻底分开的点。这是要在死中实验生,要通过死来假设一种新的主体的生。这种在死中实验生之主观经验的做法,我们称作牺牲。
享乐与牺牲,这是我们时代的战争与和平。主体是其主人公。一开始,它是一个多重体,然后它存在了,然后它就发生了。在到海德格尔为止的主体论中,主体遭遇世界,其真正的、最终的主体经验,是当众自杀(这在中国当代艺术里已发生过了?);Dasein只是个人生存边界内、在死亡的极限里的苦斗。《存在与时间》是一个描述人类蜗居的艺术品,里面的那个Dasein是小资产阶级白领,半享受着他们的存在之焦虑和苦难;有它是深重和烦难;没有它,自己的存在之崇高就无处依赖。
在后一种死中实验生之主观经验的主体论里,主体要在死的经验里来肯定生,恐怖主义者和人肉炸弹,是一种牺牲的主体论的例子。主体不再与世界建立完整关系,而是从其身体与世界内的事件的踪迹的关系,来构建自己。这是对于当代世界的一种恐怖主义式态度。如果先假设自己不活了,那么,我们应该对这个世界抱什么样的态度?宁愿我不在了,也要这样地来改变世界。在父辈垄断着几乎全部快感的时代里,看青人身上正冒出这样的谋划杀般的集体恐怖主义态度来。
后一种主体主义立场,恰恰是当代艺术中渐成主流的主体论:主体本身是形成的、发生的、偶遇的;主体是一些身体与一些事件的足迹之间的关系的突现;世界成为事件里的踪迹,主体是后来才冒出来的。踪迹是像宣言那样的东西。它在与我们说:这看起来不像是一种形式吧,但你们看,现在它多像一个新的形式!当代艺术是在向我们呈示这样的踪迹,这样的踪迹之后形成的新的身体。这种新的身体,就是当代艺术品。事件的踪迹,新的身体,当代艺术品,新名称,当代流派和新的艺术倾向,就这样滚动向前;当代艺术发生在事件的踪迹与脱开主体的身体之间,这两者粘合成当代艺术品。因此,当代艺术遵守的是一种后果原则:一种新主体过程、一种新的实验、一种对于形式的新的实验、一种对于新的形式与混沌的当代感性之间的全新的实验。
一种新形式总是一个通向感性混沌的新的入口、新的进入方式。这是要在我们的世界里建构一种内在的无限。新的作品是对一过种内在的无限的一种最新的发展。这不光是一种新的东西,也是一种新的思考无限的方式。
巴迪厄认为,当代艺术的难度在这儿就体现出来了:如何找到这种新的内在的无限?如何将它表达出来?这是要我们跳出那一享乐与牺牲的战争的困局,去找到真正属于第三种主体范式的东西。这是当代艺术的主要责任。
政治坐标模糊的时候,新的艺术实验就重要,成为政治前导,而这正是我们时代的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当代艺术来看清政治之暗晦,来真正澄清我们的历史处境和政治困局。当代艺术的政治任务是为人类探索新的、第三种主体范式。如果我们找不到这种新的主体范式,那么,享乐与牺牲之间的战争还将无限继续。真正的和平,是让主体进入无限的创造和无限的发展,而不是这样的两选一:要么是在快乐的极限内实验死亡,要么在死的实验中去体验生的喜悦。发现这一新的主体范式是当代艺术的责任(巴迪厄《当代艺术中的主体》)。
那么,是先有主体,才有艺术的,还是先有了当代艺术,才有当代主体的?这就要看我们持一种什么样的主体论。那么,我们知道,到海德格尔为止,一种唯物主义式、一元论式的主体论是主导的。这种立场把主体和身体是当作最终可以重合的。主体体验着它自身的极限和有限,如海德格尔认为,死是人的极限,死使我们的生壮严,有意义。人的享受是对于死亡的实验,是在生活中实验死亡,快乐则是在生活中实验生活。这一在西方占主导的主体论里,主体是快感的主体,是对于身体的极限的试验或实验。
另一种主体论是认为身体是可以与主体分开的。主体的目标是努力去寻找到那一个身体终于可以与主体彻底分开的点。这是要在死中实验生,要通过死来假设一种新的主体的生。这种在死中实验生之主观经验的做法,我们称作牺牲。
享乐与牺牲,这是我们时代的战争与和平。主体是其主人公。一开始,它是一个多重体,然后它存在了,然后它就发生了。在到海德格尔为止的主体论中,主体遭遇世界,其真正的、最终的主体经验,是当众自杀(这在中国当代艺术里已发生过了?);Dasein只是个人生存边界内、在死亡的极限里的苦斗。《存在与时间》是一个描述人类蜗居的艺术品,里面的那个Dasein是小资产阶级白领,半享受着他们的存在之焦虑和苦难;有它是深重和烦难;没有它,自己的存在之崇高就无处依赖。
在后一种死中实验生之主观经验的主体论里,主体要在死的经验里来肯定生,恐怖主义者和人肉炸弹,是一种牺牲的主体论的例子。主体不再与世界建立完整关系,而是从其身体与世界内的事件的踪迹的关系,来构建自己。这是对于当代世界的一种恐怖主义式态度。如果先假设自己不活了,那么,我们应该对这个世界抱什么样的态度?宁愿我不在了,也要这样地来改变世界。在父辈垄断着几乎全部快感的时代里,看青人身上正冒出这样的谋划杀般的集体恐怖主义态度来。
后一种主体主义立场,恰恰是当代艺术中渐成主流的主体论:主体本身是形成的、发生的、偶遇的;主体是一些身体与一些事件的足迹之间的关系的突现;世界成为事件里的踪迹,主体是后来才冒出来的。踪迹是像宣言那样的东西。它在与我们说:这看起来不像是一种形式吧,但你们看,现在它多像一个新的形式!当代艺术是在向我们呈示这样的踪迹,这样的踪迹之后形成的新的身体。这种新的身体,就是当代艺术品。事件的踪迹,新的身体,当代艺术品,新名称,当代流派和新的艺术倾向,就这样滚动向前;当代艺术发生在事件的踪迹与脱开主体的身体之间,这两者粘合成当代艺术品。因此,当代艺术遵守的是一种后果原则:一种新主体过程、一种新的实验、一种对于形式的新的实验、一种对于新的形式与混沌的当代感性之间的全新的实验。
一种新形式总是一个通向感性混沌的新的入口、新的进入方式。这是要在我们的世界里建构一种内在的无限。新的作品是对一过种内在的无限的一种最新的发展。这不光是一种新的东西,也是一种新的思考无限的方式。
巴迪厄认为,当代艺术的难度在这儿就体现出来了:如何找到这种新的内在的无限?如何将它表达出来?这是要我们跳出那一享乐与牺牲的战争的困局,去找到真正属于第三种主体范式的东西。这是当代艺术的主要责任。
政治坐标模糊的时候,新的艺术实验就重要,成为政治前导,而这正是我们时代的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当代艺术来看清政治之暗晦,来真正澄清我们的历史处境和政治困局。当代艺术的政治任务是为人类探索新的、第三种主体范式。如果我们找不到这种新的主体范式,那么,享乐与牺牲之间的战争还将无限继续。真正的和平,是让主体进入无限的创造和无限的发展,而不是这样的两选一:要么是在快乐的极限内实验死亡,要么在死的实验中去体验生的喜悦。发现这一新的主体范式是当代艺术的责任(巴迪厄《当代艺术中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