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斯基在苏黎世电影节被捕!!!
发起人:居委会大妈  回复数:5   浏览数:2369   最后更新:2009/09/29 04:35:53 by guest
[楼主] redeem 2009-09-28 02:05:58


生 存 艺 术

- 冠华



邢维东、文皆、韩愈出生在不同年代,却不约而同在今天,在我身边,在青岛,面对着同一个问题,分别在运用艺术进行不同形式的表达和变革。



文皆1980年出生在湖南,曾经是金山公司的一名软件工程师,曾参与金山毒霸软件的程序编译工作,而后辞掉工作投身于职业艺术创作,辗转在许多城市之间。



生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不能对它再说些什么。



我给自己冲了一杯茶水,让自己精神抖擞起来,我知道我要写完这个,这是重要的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如果很重要,那一定要让自己抖擞起来,我们选择过各种角色,自己心里的和别人眼里的,一些人失败了,一些人从未失败过。



艺术创作往往能够赋予创作者果敢的直面内心的能量,文皆的早期作品中有一种明显倾向自由恬淡的,明知未果企图突破的执拗劲。他游历于几座城市之间,对于现下环境的不满足感越发的得到积蓄,加之内心一再持有一种对于自由意境的飘渺神往,更进一步的驱使出一种对于艰难生存的倔强以及理想生活如云雾飘散所带来的失望和乡愁般的忧郁,忧愁于那渐行渐远难舍的遥远梦乡。



韩愈过分务实求真的性情让我在相遇六十分钟后进入了一种不形于色的兴奋状态中,韩愈有意对很多事情不计较的,有意系统化自己的观点,有意无意,对于一些事情的模糊和有意模糊,令其对另一些事情执着和有意执着。对于他而言,这种深浅的有意可以理解为无意的有意。



经验左右着左右人们的内心和大脑,甚至那些携带着遗传基因的脱氧核糖核酸,它们和我们的生活经验一并操纵着我们的官能,我毫不怀疑,这是这一切在起作用,我被控制着说出这些,我被控制着做顽强的抵抗,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呢?意识对于我们,是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吧,我们从自己以外得到一切来成为自己,万物没有始终,宇宙是平行的,也可能不是。



在未来,邢维东将会越来越了解自己的重要性,早年对安迪沃霍尔、达米恩郝斯特等艺术家感兴趣,邢维东在20多岁的时候对生命和意念以及潜能进行了思考和身体力行的研究以及大量的报告,许许多多宇宙的奥秘、自然的旨意在邢维东的图像中被预言,通过其称之为“方法论”的衍生原理,对未来和过去,发生的和没有发生的情况进行大量的预言并提供了大量的证据,当然,任何对于邢维东的理解,都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妄自菲薄,在错误和对错误的求证过程中为他的预言提供着丰富的证据。



韩愈是来青岛拍电影的,他有一些自己撰写的电影脚本,他在“馆子”住的并不习惯,一直想另寻住所,多半也是怕给我添麻烦,他手头经费有限,一连在馆子住了许多天。有一天清晨韩愈从卧室的地板上爬起来,告诉我他有一个革命性的计划希望我们一起实现,他说每一个城市都有许多还未被界定归属和用途,闲置着的建筑空间,他希望将他们利用起来,首先将隔壁荒废的老舍故居作为一个具有读书、休息、观影、住宿等功能的公共空间,呼吁志愿者提供物资赞助,包括书籍、音像、声光电、被褥床铺、劳动力等等,并有期望将这个公共空间复制到各个城市,形成交互,客至城市的旅人可以找到这样一间免费的宿舍,每个人赞助一些力所能及的物资给需要的人,从而形成良性的循环,共产共和。



我无数次回忆起那天晚上,飘摇的昏暗暖光灯,四处影影绰绰,远近高低,站立坐卧,男女老幼足足20余人位于一个40平方米的空间里,从不同位置使用不同乐器发出不同声音,人们之间多数并不相识,多数第一次选择和使用种种乐器,在熟悉了所操纵的发声道具后,彼此之间相辅相成,自然而然的使用手中的器乐相互契合,默契难言,已经记不清所有人都是谁了,大概都是听众,都在演奏。这场20余人的现场即兴实验音乐就发生在韩愈提扶着的摄影机前,发生在青岛的一个夜里。



有时候,人对自己的谶纬并不持有完全的自信,转而念想,莫非符瑞?



文皆的寄居计划是从我们的“馆子”开始的,他来到的时间比韩愈和邢维东要早,起初他的想法是一个星期时间到不同志愿者家里居住,我对文皆的创作线索很感兴趣,时常通过博客关注的他的作品,你可以看到他在运用精神力与物质作战,企图抵达一座看得见摸得着的理想国。很容易我们就能够想到,一个人的动机来自经历,是什么经历引发了文皆这种作战的可能,答案是物质本身。生存的可能建立在物质必需品基础上,精神的可能我们臆断为至少是建立在生存的基础上。文皆的早期作品中曾经运用101颗鸡蛋朝着一面砖墙一颗一颗从地上的篓筐中捡起来砸过去,在另一件作品中,文皆将一管新牙膏放置在路面上,尽全力一次性跺挤牙膏,牙膏内喷射物的射程177cm被命名为作品的名称。这些作品应该是在文皆旅居宋庄艺术区时期所创作的,宋庄有许多多年含辛创作的艺术家,生活状况艰难困苦者有很多,文皆的思考与所处环境的影响大概存在一定关系,在来到宋庄之前,文皆曾经做过一只用船票折叠而成的纸船,将其漂流大海,叫做《开往自由港的船》,再之前他运用放大镜和太阳光点燃媒材作画的作品,形式感强烈,这件作品曾经在小范围内展开过互动,邀请一批参与者共同使用文皆的方法绘画,太阳本身的诗意加之文皆内心浪漫的寄托情怀,平易近人不乏诗意。



邢维东抑是在宋庄生活过的艺术家,我们在青岛的一次叫做《巧了》的的展览上结识,我们在一间10平米见方的空间里,他在对我展出的一系列相片说话。之后我和黄金组建了在国际上有影响的“荒唐制造”,初期就首先受到邢维东先生的鼓励,他敢于介入,乐于操纵,乐于被操纵,如果说我承认邢维东先生的鼓励有作用的话,那么就等于承认了我们都成为了邢维东的作品。首先邢维东不仅仅是一个画家,但他乐于作一个画家,这种状态的艺术家,在青岛很少。



自从70年代末,邢维东不断创作大量纸上作品几千幅,其中牺牲不言而喻,与此同时牺牲成为一种祭祀,与各种各样皆次毁掉的同时,另一种原动出现,所谓天降符瑞,这是一种自知自觉的焕发能量的天旨,邢维东先生经历过许多关系生命的灾难,我们认为这都属于奇遇,不属于平凡的遭遇。可想而知,而不知。



青岛的艺术形式非常单一。假如一个人有一种想法,这想法与存在有关,若要传颂这种想法需要与别人有联系,而别人很难理解这种对解决自己存在问题有益的想法,那如果要提高传颂的成功率,就一定要一种在最合适的群中工作的方法来提高成功率。这个人最终成立了一种方法,可以在特定群中随机应变,而本人并没有将方法使用在合适的群中,始终在一个不合适的群中施展方法,这一定是有所顾虑,道义两难,这一定跟本性有关,跟符旨有关。



我偶尔有一种感悟,人的存在是自然界所必需的,人被创造,无论神造或者进化,所赋予的本能:求生、智能、群居,似乎早已被设定一种程式,有些事情能做有些做不到,似乎我们首先不被允许放弃自己的生命,害怕死亡,我们不是完全自由的,我们在很多问题上难以进退,我们害怕孤独,而我们的智能运用于我们相互毁灭以维系某种生态平衡,做错事的人会遭到惩罚,这种惩罚往往是剥夺生存的权利,这种对生命的剥夺也是强制的,而假如,我感悟到了我有放弃生命的权利,我就去放弃生命了,我似乎正好被命中了靶心,而如果我不去做,也似乎恰恰命中了我另一面的靶心。



面对共同的敌人,只有妥协。

我曾问邢维东先生,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什么?

他说:生活。



零九年有一天邢维东先生找到我希望一起做一个课题“艺术是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我几年来独立从事商业设计、网站设计工作,一次聚餐兴奋,我对企业品牌的建设方案提出的观点,吸引了邢维东先生,最起码他感觉我是有兴趣的,实际上这是我对于群居的一种本能反应,一种难能匮乏的妥协。



例如我和黄金时常讨论,他时常要比我更富有创意,例如他看到一个塑料袋、或者碗、一根竹竿就会想,这个是不是可以用来做点什么,我就运用我对自身研究线索的解析来考虑如何设计有利于研究的方案,如果黄金不说,我则总停留在对自我的行为分析当中,或者在做别的,没有精力顾及自己以外的人事物,我以为人性本能共同,自己可以作为一只白色的老鼠,可以提供有效有概括性的报告,当然,这也仅仅是阶段性的,假如我青年时代都在对自己的少年和幼年进行研究,那么我中年的时候就无法对我的青年时代做更有概括性的分析了,因为我的青年时代将充斥满了对自我的分析,这种分析活动本身是不具有普遍意义的,但同时,在我此刻正在走向另一条与自身相反的逻辑线索的同时,我依然承认万物归一的可能,我一直以来在对人事物的经验关系进行研究,我希望荒唐制造真的能制造出一系列介入他人生活经历的事情,这些事情由荒唐制造制定和发生,而不是冠华,他们直接的输入他人的经历体验中,对死亡,对时间,对存在,对曾经没有过的怀疑,对曾经不相信的奇迹,中下一个深印象,原来我们都是这么脆弱,这么容易被随时随地改变的生命,没有谁的生命卑贱,没有谁的生命高贵,生命不值一提,都是不能选择的经历与不能选择的基因决定的生命,平平等等,没有任何值得庆幸和惋惜的。大家都悲凉。



我还没有仔细讲韩愈,韩愈幼年时期生活在农村与城市交割的土地上,年少期间因为特殊的机会见识过一些巨大的机器,并对他们产生感觉,印象至今,并且他始终对立场关系保持敏感,欣赏第四共产国际的领导人列夫·托洛茨基,并以核动力第四国际为名组建了一支电子乐团体,这其中也不乏预言和妥协。共产的思想很有意思,让我觉得很积极。他的《盘踞计划》与文皆的《寄居计划》之间的政治命题,我说不了更多了。



我参与了他盘踞青岛老舍故居的计划,进行了图片和声音的记录以及保留期间媒体和当地政府的观点和信件。



他有意识的进行领导专政,有意识排除异己,完全模拟了一场共产主义革命,极左的一对一进行煽动,一周的时间,身体力行响应其号召的人员约20余人。



他内心希望这个计划可以继承下去,他希望自己仅仅作为特定时期的领袖,然而事与愿违,在韩愈一己专治的领导下,在他临时决定回天津之后,这个计划已经搁浅。



杂草丛生、蛆虫粪便满仓的老舍故居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里,被清洁一新,达到可以居住、观看电影、收听音乐和广播、可以作为图书阅览室等功用的公共空间,切实实现了将废弃的公共场所通过捐赠和自愿的方式增加使用功能,完全实现资产共献、共有的形势。最终引起政府注意,发布建筑整改公示为止。



宋庄艺术节青岛方面的组织者李明先生找我了解有关馆子的情况,我告诉李明先生,大家住在这里,之后开始创作。李明先生说了一句:这很典型。



记得去年的时候我为房租的事情一筹莫展,今年,作为妥协,我已经不为房租忧愁了,我知道了我需要一间不必交房租的房子。



邢维东、文皆、韩愈出生在不同年代,却不约而同在今天,在我身边,在青岛,面对着同一个问题,分别在运用艺术进行不同形式的表达和变革。



这恐怕不是一个我写的字越多越能说清楚的问题了。





09.8.26

收录于《青岛艺术群落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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