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美术院校学报会议
冒着雨丝向越溪飞奔,转来转去,朝着上方山宝塔的方向前进,凭着感觉找到了宝地。这里河光山色、细雨朦胧,像归隐的世外桃园,循着桃园走,看到了海的女儿!
论坛的题目是:数字时代的学术传播。
对数字时代的认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我们搞艺术的会是一种观点,而科学家又会是另外一种观点。
可能有一些人在理论方面会不停地研究什么是数字时代,对它的概念、表现加以说明;另外一些人则在实际生活中运用数字化的传播。而运用数字化工具传输信息的人,才真正意义上构成了数字时代。我一开始打算从三个方面去阐述,第一,从学术生产的智慧共享而言,全球性的网络学术数据库提供了一个开放交流的平台;第二个方面从学术成果传播的角度而言,数字化技术让学术成果以更丰富的形式传播、更广泛的平台交流;第三是从学术质量的评价与监测而言,数字平台的共享也是一种有效的监督形式,有利于防止腐败。这样讲的结构宏大,但是由于我时间比较紧,不能很充分地从这个角度把它阐述好。虽然对我个人而言我愿意这么做,因为我对传播学很感兴趣。在今天这个信息化的时代,如果你对现代的传播手段不能很好地利用的话,你在各个方面的行动将很难顺利完成。从这个方面讲,这个话题还是有现实意义的。
我们现在不谈宏大的构架,我谈一些在实际工作中如何运用数字时代的技术进行和学术传播。第一个问题是学术的问题。
在过去,人们有辆自行车就很方便了,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城市比较小。但现在就不同了,城市变大了,有了发达的交通网络,公交、地铁,甚至是私家车。这个例子同时也可以说明传播的工具也在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信息的传播途径实在是有限,如果你想出名便很容易。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出名的。当时我国艺术界主要有几大刊物,被称为两刊一报。两刊是《江苏画刊》和《美术思潮》,一报是《中国美术报》。你只要连续在这些刊物上发表文章,不出半年就会出名,当时整个美术界几乎都在看这几本刊物。我那时候在《江苏画刊》开了一个“艺术批评”的专栏,连续写了“理性主义大滑坡”、“检验新学院派”、“评全国美展的评奖制度”等等,艺术界很快就认同我的艺术批评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人都喜欢诗歌,当时安徽的《诗歌报》、新疆的《石河子》和四川的《新星》,只要你在这三本刊物上发表诗歌,几乎全国爱诗的人都能看到,当时还有一句顺口溜:“坏诗寄中心(指《诗刊》),好诗寄边疆。”
但是今天就不同了,各种各样的刊物这么多,你怎么写都不会被人们关注。今天是一个数字化的时代,网络媒体的时代,各个领域的发展都日新月异,但我们的学术究竟要怎么发展,学术的核心在哪?我们究竟要的是什么?是不是还要坚持学术?这些都是很值得我们去思考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学院今后的发展,以及学院学报的发展都是很有意义的。应该从态度上尊重学术研究。无论今天的数字化发展到什么水平,如果你对学术的认识不够的话,再好的传播手段也无济于事,反而适得其反。数字化,就我们而言,我们只是它的使用者和受益者,我们只是在运用数字化给我们提供的各种各样便利的工具,并没有去创造它。
第二个问题是传播的问题。今天的艺术展览就是一种传播,做学术报告也是传播,孔子周游列国,到各个国家去游说,那也是在传播。拿一个展览来说,你要把你的想法展示给人,展厅中作品只是展览的载体,媒体才是传播的关键。我觉得媒体就像个婴儿,你喂他什么他就去吃什么。有主流媒体,有娱乐媒体,各种各样的媒体就像不同的婴儿。对学报而言,它有两重性,一是坚持对学术的讨论,二是负责对学院内部教学的一个讨论,既可分又可合。回到展览上来,如果你做的展览是和央视有关的,那你就准备合他口味的东西,这样才能使央视播出你的展览,媒体也受益。如果是时尚媒体,又不一样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八卦、噱头的新闻,你给他一个正规新闻他反而不感兴趣。网络也一样,各个网站都有自己的特色,并不是千篇一律的,要分别给他们适合的东西。
有了媒体,接下来就是怎么去运用媒体了。有的人会去开新闻发布会,但往往效果一般。我就不这么做。我通常在我的博客里写一些具有吸引力的文章,引起各个媒体的关注,然后让他们主动来找我,这样就变被动为主动,让他们跟着我的感觉走。譬如说我们上海双年展有一个参展的艺术家叫马修·巴尼,他的女朋友是有名的歌唱家比约克,还曾为奥运会唱歌。我在博客里说比约克要和马修·巴尼一起参加双年展的开幕式。这样一来就把话题引到了音乐领域,很多热爱音乐的人也开始关注这个话题,吸引的人便越来越多。然后我又在博客里说比约克不来了,这又引出了一个新热点,大家开始猜测他们的分合,离散,种种结果,把话题不断开展出去。这个话题本身是从艺术出发,接着谈到了音乐,又谈到了爱情,还谈到了种种未知的结果。更出乎意料的是,我在博客里接着写比约克最后还是决定来上海了,但不是跟男朋友马修·巴尼一起来,而是以歌手的身份来看上海双年展。这时候人们又开始议论了,说他们是为了面子私下商量后一起来的。甚至最后,我在博客里询问比约克来了以后我们办一个什么样的活动比较有意思,很多人都参与进来,说“让她唱歌!”这时大家的热情都被调动了,人们参与其中,都觉得自己是真正的英雄。这只是一个例子,说明如何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调动媒体的胃口,通过媒体来传递你的信息,而我们,只需扮演好炒作的角色。还有一个例子,我打算做一个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唐代的斗拱,成本价35万,当时我没有这笔预算,怎么办?我就写博客,先介绍我为什么要一比一做这个斗拱,与“超设计”有什么关系。京沪两地报刊都支持,整版介绍。我看大家支持了,马上写了一篇现在没钱做斗拱怎么办?媒体又开始讨论艺术与资本的关系。许多愿意出资者都纷纷来信,支持我。直至把斗拱做出来,变成“超设计”中的亮点被关注与报道。再有一个例子,在做“超设计”时,一位策展人提出了让几米的漫画来参展,我当时反对,可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发了五个艺术家,其他几个国际重量级的艺术家没有记者关心,所有的记者都来采访推荐几米的策展人,反反复复问几米来不来上海?为什么呢?因为上次几米来上海,当夜被他的粉丝绑架了,当公安人员问粉丝们为什么要绑架几米时,粉丝的回答是:“我太喜欢几米了!”新闻发布会后,中国各大媒体大篇幅高调介绍上海双年展,所有图片几乎都是几米的,题目是:“几米领跑上海双年展”等以几米为主的大标题。也正是在这种新闻效应下,上海双年展的影响力冲破了艺术圈,成为了社会事件,成为了社会与民众的需要。正因为如此,每天有许许多多几米的粉丝来看双年展,在看几米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上海双年展的学术性,这种现状是我们目前学术传播的一种策略。因此,如果你要办一个展览,你是会死死地在那做还是会运用炒作的手段,应用一切学术外延的东西去办好这个展览呢?是不是能够运用今天的数字化时代去创造今天的神话呢?谁能够去控制媒体,去真正运用好媒体,这才是关键。
同时,在运用现代的数字化传播工具的同时,不要忘了学术的重要性。形散而神不散,无论你怎么天马行空,最后都要把观众的视线吸引到你要讲的主题上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在对这些有了把握之后,还要深入了解媒体,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样的新闻,所以说,最重要的还是驾驭,如何把媒体的视觉吸引到学术中来,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