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中年 特纳奖挑衅力大减

在当代艺术界具有相当影响的特纳展已经走过了23个年头。日前，位于伦敦的泰特英国美术馆正在举办特纳奖往年获奖者的回顾展。

　　多年来特纳奖已成为艺术圈中历年不变的固定话题。自成立来，它始终培养以激进方式努力创作的英国当代人才并把他们推向艺术队伍的最前端。因此特纳奖也成了固守传统、讨好舆论者的镖靶。今年，特纳奖进入了第23年，它已拥有了足够的过去来进行回顾。这种时候，一项原本叛逆、激进，始终行走在边缘的艺术活动倏忽间变得安详庄重。徜徉在熟悉的作品间，感觉它们似乎都以一种温文尔雅的方式长大，历年得奖者悠闲而温和地穿过泰特英国现代艺术馆，人们似乎难以记起作品曾引起的争议与愤怒。

　　呈现当代艺术变化脉络

　　但是，能对过去23年艺术发展的潮流作选择性展示毕竟是有益的。艺术家们在大小相同的空间里展出不同年份的作品，变化的脉络清晰可见。观众可以看到深受本土文化主导的纽约艺坛如何被拒绝融入到土生土长的“英国新雕塑”运动中，架上作品如何在假想的僵局中逐渐被遗弃；可以看到概念艺术如何崛起，传统正规的辩论如何让路给失控的慷慨陈词，老式绘图如何被视频取代；也可以见证艺术品如何由一个供在大厅内展示的物体逐渐转变为在一些地方发生的一个方案或一次行动。

　　这些变化将被证明为是历史图卷中某一部的最好注脚。当然，相比翻天覆地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和改变世界的欧洲现代主义，它们是如此微不足道，好比小屋棚和摩天楼。凑巧的是以前特纳奖设置的命题创作项目就有“小屋”，也为原本有点例行公事般的活动带来兴奋点，参赛者们也都看重这项活动，纷纷打造各自栖身的小空间。科妮莉亚·帕克(CorneliaParker)让屋子炸飞了；史蒂夫·麦奎因（SteveMcQueen）则让它们倾塌；迈克·纳尔逊——也是提名获奖者之一——直接在画廊里安上了他的小屋；而西蒙·史塔尔林则把屋子改装成了一艘船。

　　知名度胜过一切

　　参加特纳奖有点像在丑闻案件中挽回名誉。起初，犯案者任由各路大鱼小虾评判。但随时间流逝，过错被遗忘，知名度胜过了一切。展览也有令人眼亮的作品。安尼诗·卡普尔用一池难以见底的色彩，搅动起对本源意义的探索。理查德·朗从后现代猛转身到了传统史前石窟壁画。厚颜的马丁·克里德拿出的又是他在获得2001年度奖的电工开关，灯光忽明忽暗，故意惹人心神不宁。

　　英国艺术步入1990年代，异装制陶家、象粪作画者各式人等五味杂陈，艺术圈内不乏推推搡搡的动感，当你遇到达明·赫斯特泡着动物的水族缸时这种感觉会更强烈。他的大作《母子分离》在这次回顾展中高调地展露它不安分的一面。“被泡在液体中的动物”可以用来概括达明·赫斯特，也可以用来象征这次展览的难处。作品皆非当下产生，扭曲，变形，泛着白色。得奖作品被解构时，也是特纳奖失去其精神的一刻。

　　策展人试图恢复辩论的传统，展出了雷切尔·怀特里德的《房子》照片，十五年前她大胆地铸造了梯田形的家。得奖后，众人愤愤不平。地方议会要求将其摧毁，不想让如此大块的混凝土倾倒在自己的土地上。

　　但多数的争辩已被遗忘，作品获奖变成既成的事实。特纳奖正在失去它特有的挑衅力。在改变规则，立稳脚跟后，赞助者也都纷纷离弃。获奖候选也有“排排坐轮着来”的嫌疑。而随着弗里兹艺术展成为国际艺术市场新焦点，步入中年的特纳或许该休息一下了，评论界认为其改年度展为每三年一次或许会更合适。据悉，2007年特纳展将于10月19日在英国泰特现代美术馆利物浦分馆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