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川美油画走红的原因:真实解读“四川画派”
发起人:眼镜兄  回复数:0   浏览数:1773   最后更新:2007/07/09 05:16:45 by
[楼主] 嘿呦呦 2007-07-09 05:16:45
作者:高氏兄弟

相对于泛滥成灾以凸显“中国制造”为特征来博取美元欧元利润的类唐人街文化艺术流向,鲁飞飞与海伦·玛莎的跨国合作显示了年轻一代国际女性艺术家超越流俗时尚的豪迈姿态和决绝立场。

  《秘密花园》、《哀悼基督-鲁飞飞与海伦·玛莎》系列作品是2006年春夏之际鲁飞飞与海伦·玛莎在伦敦相遇并开始合作后的第一批影像作品。《秘密花园》拍摄地点选取英国女艺术家海伦·玛莎位于伦敦东区私人住所的后花园,她们通过互联网召集了近二十位身份各异年龄悬殊的伦敦女性,让她们裸体在花园中自由漫步交谈以获取创作灵感,然后组织她们进入拍摄。面对英伦灿烂的阳光下散发着身体迷香的肉体,艺术家最大限度地抑制了这些艳丽华美的身体所暗示出的色情因素,通过观念的预设,将身体转换为对当代问题的诘问与质疑。在这些作品中,艺术家安排被拍摄者的构图和色彩如同画家描绘一幅美丽的风景,巧妙地把握支配了观念与色彩的关系,让所有白色女性带上黑色胶带遮住眼睛一字排开倒卧在花园中心的木板地上,或让她们站成一排,然后让唯一的体态丰满健壮的黑人女性手握板斧站在一边与前者构成对峙关系,所有人物都面无表情地凝固在绿树阳光和精巧的池水之间,整个画面营造出一种美丽而危险的气氛,似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少有动静,一场肉搏、凶杀或争斗就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瞬间发生……《秘密花园》系列的创作灵感似乎来自两位不同肤色的艺术家偶然的艺术组合,不同的种族、历史意识遭遇一个类伊甸园的酮体世界,惊鸿一念激发起的是潜意识中对一段不愉快的历史的忧伤回忆,于是,她们有意要在一个其乐融融的后马丁·路德金时代揭开种族冲突的历史伤疤以警醒人们:尽管白人与黑人共同遭遇的种族隔离的伤痛历史已成过去,但在当今这个宗教、种族以及民族之间的矛盾冲突时有发生,新纳粹运动死灰复燃的世界上,如果我们要世界长久和平,就需要经常唤起对历史的回忆,因为忘记历史意味着将会重蹈历史覆辙。更有意思的是两位不同肤色的艺术家在处理黑白两色人种的关系时没有直接复现白人主宰至上的历史情境,而采用了一种女性化任性而浪漫的手段来处理画面人物的关系,唯一的手握板斧的黑人女性俨然成为世界和命运的主宰,曾经是上帝娇子世界主宰的白人则成为将要任其宰割的羔羊。我们不得而知,是否两位女性艺术家采用如此反历史主义的手段是要对这个仍是白人主导的世界发出一声女巫般的咒语——有朝一日,白人将要偿还其历史债务?抑或这仅仅是两位女性艺术家运用虚拟的影像复现了他们在花园中品尝咖啡谈天说地时偶然一个玩笑或梦境?不管怎样,一种从未描述过的影像关系的确立至少会引发人们思考,一些已然遗忘的历史会复活,一些貌似正确已成定论的历史观念将在艺术家重新确立的影像关系中重新得到阐释和讨论。而这正是艺术,尤其是看似真实存在的摄影艺术的力量所在。

  相比户外拍摄的《秘密花园》,两位女性艺术家在其住宅内部拍摄的《她们》系列则似乎借身体语言与硬币媒介所产生的关联语境强化揭示了拜金时代人类面对金钱诱惑同时又被金钱奴役的尴尬的精神处境。从这个角度观察,《她们》并不仅仅代表“她们”,从本质意义上《她们》的所指同时包含了整个男权世界的“他们”。

  《哀悼基督——鲁飞飞与海伦·玛莎》是她们合作的最为重要的系列作品,与上述两个系列不同,在这个系列的创作中,女艺术家们以行为艺术化的表演方式直截了当地运使用自己的身体,她们交替分别把自己乔装打扮成悲伤的圣母和流血的基督,米开朗基罗雕塑《哀悼基督》中经典的宗教图式在她们的篡改下演译为一个极具后现代特征的影像文本。作为这次在伦敦经历的拍摄行为的目击者和协助按动快门的操刀手,我们注意到表演者在拍摄前为她们的行为准备了几样轻易在拍摄现场找到的道具:骷髅、刀子、旗帜、裙子、蜡烛、红色头巾,以及准备涂抹在身体上的金、银液体涂料。还有一只拍摄过程中偶然误入室内的受伤的幼鸟,它们构成了鲁飞飞与海伦·玛莎完成这个影像戏剧的必要元素。一个创造性的后现代模本其蕴涵的观念必须超越并且改变被模仿者的观念属性,具有更大的可阐释性,才有存在的意义。这意味着要在“复制”的生产过程中融入创作的因子和酵母,使复制生产转化为一次创造性的劳动。当然,成为酵母因子的决不仅仅是几样道具的简单选择,更重要的是艺术家要懂得怎样准确得当地运用这些道具,使道具成为观念表达的不可或缺、点石成金的物质元素。我们并不知道现代艺术理论

  专家们否有过这方面深入的研究与描述,但我们可以确知,在影像方面竖起高标旗帜的世界级当代摄影家辛迪·雪曼、杰夫·沃以及森村泰昌都应算是精通此后现代之道的专家。不然,模仿者有可能成为被模仿者的俘虏,拷贝有可能会沦为一个干瘪乏味的仿制品。

  对于以观念为先导的后现代艺术,观者实际上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创作者,但与其强调观者必须具备一定程度的艺术史常识莫如告诫观者应当怀有一种创造性的思维和心态,只有这样,观者才能更深入地获得艺术释放出的信息能量。当我们怀以这种心态再来面对鲁飞飞与海伦·玛莎的这组十余张统一为黑色背景的“剧照”时,我们发现两位艺术家之所以借助米式图像作为她们工作的起点仅仅是为了跨入一个高高在上的门栏,当她们一经跨入这个令人不得不肃然起敬的门栏之后,她们自己就像破茧而出穿越古典时间庙宇的蝴蝶,以精灵般的姿态进入自由表演,或站立,或倒卧,或一对一的托抱,或着衣,或裸体,立体化地上演了一场既古典又当代的舞台剧。

  事实上,鲁飞飞与海伦·玛莎在名之为《哀悼基督——鲁飞飞与海伦·玛莎》系列中运用身体与影像语言营造出了一种与某种与米开朗基罗作品中的伤感庄重貌同意殊的艺术品格,与米式的绝对古典崇高相比,后者具有暧昧混杂,似是而非,看似明确却又语焉不详甚至含混不清的复杂品格——一种熟悉的陌生;一种貌似古典的当代。

  与后现代艺术相遇或进入后现代艺术的创作,如同步入博尔赫斯曾经想象编织过的“有岔路的花园”,不仅需要艺术的判断力,也需要迷醉的想象力。如此,才能在“有岔路的花园”中找到入口与出径,如果我们希望从这两位美丽、率直同时又聪明、狡猾的女性艺术家的作品中窥见更多的路径与奥秘同样是如此。她们的作品可以启发我们走向对宗教信仰的迷思,也可把我们的思路引向对人类曾以宗教信仰之名经历过的暴力化历史的反省。当然,如果你愿意把这些作品作为一种女权主义研究的标本,女权主义的大门也会在你对作品的凝视中向你敞开。而且,也许我们还会在她们若干系列作品之间找到相互间的关联与互文,进而从中破解出某种对二元对立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传统女权主义的超越品格和觉醒意识——女性艺术家只有与男性同样具有独立的个体意识时才能在更高意义上表达出她们对人类共同体的忧患意识。鲁飞飞与海伦·玛莎的艺术显然具备了这种品性。

  在中国当代艺术仍然乐此不疲地向西方兜售唐人街文化的今天,鲁飞飞与海伦·玛莎跨国合作的新锐姿态以及她们的合作成果《哀悼基督——鲁飞飞与海伦·玛莎》以及与此相关的《秘密花园》、《她们》等系列作品显示了新一代女性艺术家不同以往的艺术取向,尽管我们一时还难以找到她们在艺术观念上的同盟军,但随着国际化的艺术交流不断深入,我们有理由相信,一种更为国际化艺术方式,一种更为人类主义的价值追求或许会在中国当代艺术脱胎换骨的涅盘中塑造出一批真正的艺术新人。北京高氏兄弟艺术中心举办这对艺术新人的展览以表达我们对两位女性艺术家所选择的特殊的艺术方式的欣赏和认同,同时也希望通过她们的展览表明我们对未来艺术变革的某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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