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artforum
铁鹰,《芬兰的海洋》,2012,布面油画,30x24''
H.T GALLERY
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4号798艺术区东街
2013.07.20–2013.09.07
铁鹰的个展“催眠”通过色彩渲染了一系列简洁却又无法识别的景象。它们提供了如展览标题所暗示的催眠效果,将观者带入某种脱离现实与虚幻梦境临界处。这些景象即投射了艺术家自身在那些流逝的时刻赋予情感的封装,同时又不仅仅局限于艺术家自身对过去的回忆,而是营造出可已传递给观者的种种意境。
其实,在这些作品中不难找到艺术家选择以绘画作为创作媒介的理由,展现在观者眼前的是通过对绘画性的探讨进而引发的对于时间的思考。在艺术家看来,所谓绘画性,是一种纯粹的破坏与重建的过程。铁鹰破坏的是我们对惯有绘画创作的理解,即通过命题,或是对现实景象的模仿再造。有趣的是,我们所看到的作品其实被艺术家覆盖在了20年前使用过的画布上。在这些小幅画作中, 艺术家并没有选择某些过于花俏的技法去满足观者猎奇般的视觉需求,或是在图像的复杂生成中找寻它的“高科技技法”。相反,他采用了“覆盖”这种最基础技法来表达升华的状态。同时,“覆盖”也有着自身对时间更替流逝的阐释。这个过程也建立了与固有绘画创作模式的对抗,它们最为直接的表现出现在一组“画壁”中。双色的墙面是我们记忆中熟悉的景象,悬挂在画廊的墙面上,本身就产生了一种抽离。艺术家又故意在两种颜色的临界处用呢绒绳强调了景象中的临界,从而完成对绘画性的干预。
每个图像信息都附属着自身的象征意义,无伦是通过颜色还是具象的造型。艺术家追溯了“象征”一词的词源,在古希腊语里解释为“一个识别的信物,与另一个信物相对应”。两个可识别的信物,建立了艺术家与观者的关系,而且,这个所指的信物也成为了两者交流的临界处 -即艺术家所说的,“对生命最初的乡愁,那没有动机的感动”。值得说明的是艺术家覆盖这些已有图像时所决定将其“转世”的理由也具有不明确性。它们的产生往往是瞬间捕捉的感觉,而这瞬间便是标题“催眠”的状态。 虽然展现给我们的都是些貌似静止的状态,而且我们完全有理由盖冠定论,认为它们锁定了某一个时刻的某一个景象。但是,笔触在画布上的方向却暗示着飞逝的动感,粗线条的一笔带过足以使观者怀疑作品是否完成。对它们非完整性的怀疑,也许正是观者与艺术家在那些景象中汇合的进行时。无伦是《北京松树》,《松花江沙滩》,《高速路催眠》还是《蓝色森林》 所展示出的意境,还是《正确先生》 ,《无题》和《拿着手机在冰面上走过的男人》出现的人物都被艺术家“覆盖”的只剩下了轮廓。作为观者,或许这些作品的题目在观看时提供了对艺术家身临其境时的蛛丝马迹的猜想。 但是事实上,它们或许并非是艺术家为某时的心境所做的标注。不要忘记如果这意境表达的某一个瞬间, 那它的属性也只剩下时间本身 -既而印证了艺术家所说的“使时间具备了形态”。
— 文/ 贺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