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东方艺术·大家》 翻译/费婷

内容概要：书名：《你总想知道关于策展的一切事情，但又不敢问》，阿普里尔-伊丽莎白-拉姆（April Elizabeth Lamm） 编，sternberg 出版社，2011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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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你总想知道关于策展的一切事情，但又不敢问》

阿普里尔-伊丽莎白-拉姆（April Elizabeth Lamm） 编

sternberg 出版社，2011年出版

地点/时间：伦敦，2007年11月6日，6:30 am

马库斯•米森（Markus Miessen）——在思索未来时，您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人们总是问我：艺术的未来是什么？而我总是认为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作为策展人，我为何要预测艺术的未来？我不是一个预言者；我不是预言未来的大人物。我也不是未来主义者。出于这种莫名的不安，因为我几乎每周都要被问一次关于艺术的未来的问题，我认为把这个问题抛给我认识的且一起工作过的艺术家及建筑师们，让他们以一句话告诉我未来将是什么会很有趣。我时不时会收到一批新的未来。我的笔记本电脑，一个可折叠的怪物，掌握着未来的多重交响。

据陈佩之（Paul Chan）所言，没有我们，未来无处可去。

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说未来是没有你们。

未来将是铬合金 里克力•提拉瓦尼（Rirkrit Tiravanija）*

未来将是曲线形的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

未来将是“以未来的名义” 安利•萨拉（Anri Sala）*

未来将是非常主观的 提诺•塞格尔（Tino Sehgal）*

未来将是Bouclette手袋 道格拉斯•戈登（Douglas Gordon）*

未来将是新奇的 尼科•多克斯（Nico Dockx）*

未来将是过时的 塔西塔•迪安（Tacita Dean）*

未来将是不对称的 佩德罗•雷耶斯（Pedro Reyes）*

未来将是一记耳光 曹斐*

未来将是延迟的 罗瑞斯•格雷奥德（Loris Gréaud）*

未来不存在，除了在快照里 菲利普•帕雷诺（Philippe Parreno）*

未来将是热带的 多米尼克•冈萨雷斯-弗尔斯特 （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

未来？……你肯定搞错了 特丽莎•唐纳利（Trisha Donnelly）*

未来将是过度生长的且是腐烂的 西蒙瑞•吉尔（Simryn Gill）*

未来将是紧张的 约翰•巴尔德萨里（John Baldessari）*

未来很可口 汉斯-彼得•费尔德曼（Hans-Peter Feldmann）*

未来比赫尔穆特•科尔（Helmut Kohl）的度假重要 卡斯滕•赫勒（Carsten Höller）提议*

人类排泄物促成了未来 马修•巴尼（Matthew Barney）*

没有我们，未来无处可去 陈佩之*

未来是现在——未来就是这样 道格•艾特肯（Doug Aitken）*

未来是某一晚，拭目以待吧 托马斯•萨拉切诺（Tomas Saraceno）*

未来将是一则评论…… 狄迪埃•佛查•法斯蒂诺（Didier Fiuza Faustino）*

未来是我们从过去的记忆里构建的东西——现在是瞬间启示之时 劳伦斯•韦纳（Lawrence Weiner）*

未来是不同时间里的此地 布鲁斯•斯特林（Bruce Sterling）*

未来将被广泛地复制以及分散 科里•多克托罗（Cory Doctorow）*

未来将是我们制造的任何东西 雅克•弗雷斯科（Jacque Fresco）*

未来将伴随辉煌和贫穷 阿托•林赛（Arto Lindsay）*

未来将是不确定的因为它将是我们制造的样子 伊曼纽尔•沃勒斯坦 （Immanuel Wallerstein）*

未来是等待——未来将是自我组织 Rags媒体小组（Raqs Media Collective）*

Dum Spero/我心怀希望，只要一息尚存 南希•斯佩罗（Nancy Spero）*

这不是未来 乔丹•沃尔夫森（Jordan Wolfson）*

未来是一条狗/未来是一个女人 雅克•赫佐格&皮埃尔•德梅隆（Jacques Herzog & Pierre de Meuron）*

它在路上，昨天它在这里 黑林•弗利芬森（Hreinn Friðfinnsson）*

未来将是纸上谈兵；未来将如断桥无雪 杨福东*

未来总在潜行 马莎•罗丝勒（Martha Rosler）*

缝合那个未来 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

“明日复明日”（莎士比亚） 理查德•汉密尔顿（Richard Hamilton）*

未来是被高估的 塞里斯•怀恩•埃文斯（Cerith Wyn Evans）*

未来=$B!G 埃克托尔•萨莫拉（B Héctor Zamora）*

未来是一间记忆缺失的大药房 大卫•阿斯科伍德（David Askevold）*

未来将是竹子 郑庆顺（Tay Kheng Soon）*

未来将是OUSSS 郭贞娅（Koo Jeong-A）*

未来将是……颗粒、微粒和比特。未来将是……涟漪、波浪和潮流。未来将是……混杂、蜂拥和群集。未来将是……我们应得的未来，但也有些惊喜，只要我们当中有人去留意 维托•阿孔奇（Vito Acconici）*

在未来……地球作为一件武器…… 阿洛拉•卡尔扎迪拉（Allora & Calzadilla）*

未来是我们的借口 约瑟夫•格里高利和埃米•沃格尔（Joseph Grigely and Amy Vogel）*

未来是重复的 马林•杜马（Marlene Dumas）*

好的，好的，我会告诉你未来的，但是我现在非常忙；再给我一两天时间搞定一些事情，然后我来联系你 吉米•德拉姆（Jimmie Durham）*

未来是瞬间 张永和*

未来是不 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

未来是私人的 安东•维多克勒（Anton Vidokle）*

未来将是分层的且反复无常的 利亚姆•吉利克（Liam Gillick）*

未来是女阴里的一根钢琴丝，激励着某些重要之物 马修•罗内（Matthew Ronay）*

在未来或许将没有过去 丹尼尔•伯恩鲍姆（Daniel Birnbaum）*

未来曾是 朱丽叶•阿兰达（Julieta Aranda）*

未来是恐吓 卡萝莉•施内曼（Carolee Schneemann）*

未来是一朵勿忘我 莫利•内斯比特（Molly Nesbit）*

未来是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 萨拉•莫里斯（Sarah Morris ）*

未来：抓伤那些我可以否认的事物 瓦利德•拉德（Walid Raad）*

未来是我们自己的痴心妄想 刘鼎*

未来是颗明星 爱德华•格里桑（Édouard Glissant）*

未来是现在 莫瑞吉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

未来是一线希望 托马斯•德曼（Thomas Demand）*

未来是此时此地 尤纳•弗莱德曼（Yona Friedman）*

是像G&G传真机一样最好用的传真机：未来？到时见！作为艺术家我们想要帮助塑造明天。我们总是相信过去，现在与未来。这将是不可思议的。充满爱的未来万岁永远永远 吉尔伯特&乔治（Gilbert & George）*

未来是没有你们 达明•赫斯特*

未来是一个季节 皮埃尔•于热（Pierre Huyghe）*

未来是一张海报 M/M*

我们已将未来重复至乌有 汤姆•麦卡锡（Tom McCarthy）*

未来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乔纳斯•梅卡斯 （Jonas Mekas）*

更少，很少的旅行在我的未来 斯蒂芬诺•博埃里（Stefano Boeri）*

未来是是其所是 黄永砯*

未来是在所有时间变成某一时间之前我们所记得的寥寥无几的岁月 格兰特•莫里森（Grant Morrison）*

未来定会在今天来 简•卡普利茨基（Jan Kaplický）*

未来是更多的自由 贾樟柯*

我的艺术很自由；我不知道在未来该做什么，但是我是积极的 徐震*

未来是在内部 舒门•巴萨，马库斯•麦森，欧贝克（Shumon Basar, Markus Miessen, Åbäke）*

没有未来——朋克不是死亡！托马斯•希尔施霍恩（Thomas Hirschhorn）*

未来将是冷酷的，假如我们不对它做点什么的话 摩根•费舍（Morgan Fisher）*

未来是自发的且聚集在一起的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gur Eliasson）*

未来正在聆听 （Shilpa Gupta）*

未来躺在未知里 安•里斯勒格（Ann Lislegaard）*

没什么令人讨厌，唯有思考让它如此 西塞尔•图拉斯（Sissel Tolaas）*

未来只有过一夜才能被定义 彼得•斯劳特戴克（Peter Sloterdijk）*

未来是一种疾病 彼得•魏贝尔（Peter Weibel）*未来><过去 苏珊•赫芙娜（Susan Hefuna）

正如奥利弗•佩恩（Oliver Payne）和尼克•雷尔夫（Nick Relph）的《我们无法选择将未来拒之门外》（We Don't Have the Option of Turning Away from the Future）这本书名暗示的那样，我们似乎是一个从未停止的家系的部分。然而，那里存在着破裂、中断、转角以及尽头。您已经完成了许多将未来预期为某种可施行的东西的项目。您能跟我谈谈这种方程式项目（formula project)么？

方程式项目是许多正在进行的非物质实体展览的一种。这些项目最早的一个是“做”（do it）：一个由方案构成的展览。这个展览全是关于艺术如何在无须将物体送往世界各地的前提下进行巡展的观念。不管怎么说，大多数情况下物体是不会永存的。正如锡德里克•普赖斯（Cedric Price）指出，任何事物的寿命都是有限的。假如你看了禧福道上的这座建筑物，这些砖头，假设它们尚未被毁坏，但总有一天它们也是会被替换的。假如你看了艺术史，你就会发现这是一部关于物体的历史。因此问题变成：什么能成为记号，什么能成为指示？建筑学上也如此：例如，重建巴塞罗那博览会德国馆的记号是什么？使这个过程成为可能的图纸是什么？假如你看了那些场馆，你就会发现常有一组图纸和记号来确保它们在未来能够得到重建。我刚从中国回来，我们在那里推出了“做”的中文版，已在40多个美术馆实施。这些是不被装入箱子或者盒子的项目；它们由观念构成。因此除了我策划的物质实体展览之外，我还有这种平行的现实：我的非物质化展览。因此在“做”之后，我做了许多与观念列表有关的各种项目。未来列表就是其中之一。未实现的项目列表则是另一个。两年前，我在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上采访了阿尔伯特•霍夫曼（Albert Hofmann），他是发明LSD的化学先驱。采访期间，霍夫曼在纸上画了LSD的配方草图。这张草图的简洁明了征服了我。他最伟大的发明，他一生的工作已浓缩在一张A4纸上。这刺激了我，这就是我外出向艺术家和建筑师们索要21世纪等式的原因。我回到伦敦并把LSD配方挂在了办公室的墙上。但是渐渐地，有更多的方程式加入进来。我到伦敦工作仅一年，整个办公室已完全淹没在方程式里。这是一个对话作品，我的项目常跟对话相关。因此来访艺术家们就会看到其他人做了些什么，然后他们会电邮给我他们自己的方程式。

现在它成了一本书。

是的，正如劳伦斯•韦纳曾说：“书提供了一个空间。”

那么，对你来说，是什么能让这个项目实施起来呢？

它有一种连锁反应。它是关于涌流的助长，允许涌流发生。一天晚上，布莱恩•伊诺（Brian Eno）把方程式的事情告诉了“边缘基金会”（Edge Foundation）的创立人约翰•布罗克曼（John Brockman），于是他便来我的办公室看。他真得很兴奋并认为“边缘”社区的每个人可能也都愿意贡献一份方程式。很明显，这对我变得更加重要。其实我并没有做过那么多的线上展览。这是我目前想要拓展的。

有人可能会认为您的整个实践是关于未来的。

好奇心驱使着我；我想弄明白事情是怎么演变的。

你有个外号叫松露猪，就是那种对现状和趋势能够未卜先知的人。我们将走向何方？不在艺术与空间的实践层面，而是更广义地说。

我们刚在北京的维他命空间就人们认为我们将走向何方展开了一次头脑风暴式会议。一些关键词开始浮现：场所；空缺；代理；新殖民主义的危险物；缓慢；技术的、文化的以及人口的冲击；还有新女权主义的观念。这些观念反复地从中国艺术家的口里蹦出，作为他们对21世纪的一些关键话题。

你认为在当下什么是根本的？在未来，什么会是根本的？

记忆。在当下记忆是最根本的。我的那些与很老的实践者，那些几乎有100岁的人进行的令我着迷的访谈显然与埃里克•霍布斯鲍姆（Eric Hobsbawm）的抵抗遗忘相关。我们赖以生活的这个世界里——一个不断以新奇定义的世界里——无人谈论年岁。

在思考未来时，您怎么看瑞士？

成长于瑞士对我后来的工作是一个很棒的预备，因为它有多种语言的环境。实际上，语言的洗礼是我起航的一个准备形式。但是与此同时，那里也存在着狭隘感。瑞士的山脉阻隔了大海。然而，在数字时代，在洲际旅行不断上升的年代，瑞士人的这种狭隘的感知经验渐少了。它越来越有可能成为艺术家和建筑师的驻留地。我真的认为苏黎世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地方。

您对对抗持何态度？它允许生产交换吗？

我想得更多的是抵抗。就在让-弗朗索瓦•利奥塔（Jean-François Lyotard）逝世之前，他想做一个关于抵抗的展览，这其实是我、菲利普•帕雷诺和丹尼尔•伯恩鲍姆一直在思考的一个展览。抵抗的概念在当下异常有趣。我从菲利普的电邮里得知罗伯特•劳申伯格曾说：“沉默作为一种艺术策略不应该被理解为不过是政治上的漠视，而更应被视作抵抗的一种策略[……]通过向其他的声音和观点开放感知和阐释的过程来反抗霸权式的文化价值观。这是一种非对抗的反权威模式。

锡德里克•普赖斯曾每天下午3点钟跑到大英博物馆，以此来扭曲时空思考未来。您与此相应的作为是什么？

我与此相应的作为是对话项目，正在进行的项目——这是我的氧气。我每天与科学家、建筑师、艺术家对话。这是我一直在进行的调查。这是我的大英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