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浪微博
@菜园龙哥:交作业了

刘化童:克鲁格这部冗长的电影本质上是反电影的电影。它与其说是被电影自身的发展轨迹推到这一步的,不如说是左翼电影理论(布莱希特、中国30年代左翼电影运动,甚至延安文艺座谈会)的逻辑被推到极端后的产物。当然,可以说它是实验性的,有颠覆力的,反之也能说它什么都不是。
菜园龙哥:回复@刘化童:你看它,它就是了。在某个学术圈一再被放映被赞扬,现在又被带到了当代艺术场,它的价值不容忽视,只是我一时难以领会。倒不是跟风,我特么就这优点,没神马死硬的立场,容易受人影响,尤其是我尊敬的信任的
理论车间后门:龙哥在讲话的时候,我想到,克鲁格电影里也是像要作家抄写《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那样叫当代的德国流行歌手和电视剧明星读《资本论》,但在后者这里,事情表现得很不同,拍的是流行娱乐明星们的很无防备的表情,只是带出了这么一种意思:恰当场合下,这与一句好的诗和歌,有什么两样?
理论车间后门:这个电影我看过三次了,每次都不全,但坐下来,都不想起来,今天的一号厅二十多号人,也是第一个小时里都坐着不动的。今天歌德学院的K女士坐在一旁看,提醒我观众可能跟不牢中文字幕的速度。的确,不容易跟。但我想,台词不放,光放银幕上的字和那些“新音乐”,也很好,当音乐我们不还听的?
理论车间后门:在场的同志有认为我们在将这部左派电影强加给大家,这是不确的。克鲁格电影让人受不了,戈达尔的,你不也说受不了吗?理论,你也说受不了。那么,什么东西是你受得了的呢?人活一口气,你是如何来找到活下去的意兴的呢?必须每天像镇痛剂那样吃一些帮你变物和歇斯底里的东西,让你感到仍在原创和深刻?
理论车间后门:第一集第二个小节,克鲁格自己坐在酒吧一角朗读资本论,伴着冰冷的新音乐:最伟大的建筑师,也会在一只普通的蜘蛛的构筑技术前无地自容;然而,最二的建筑师,也会在这一点上将最厉害的蜘蛛甩得很远:房子还没打地基,脑子里却已先造好一座。这是多么厉害的句子!光凭这一句马克思就应该得诺贝尔文学奖
理论车间后门:什么叫理论?什么叫艺术?这就是理论!这就是艺术!读完这样一句,你会木在那里好一会儿的!
理论车间后门:你以为我读理论,是傻,是自讨没趣;但你们不知道,在读理论时,我经历的是诗歌。甚至也不能就光说是诗歌。的确,那是有点像爱森斯坦去照乔伊斯商讨如何拍资本或尤里西斯了。
理论车间后门:爱森斯坦想拍资本论,这有点不自量力,读理论,写作,对有关这个现实的所有说法都不服气,这也是不自量力,但这个态度得摆。
理论车间后门:克鲁格在他的《公共领域》这本书里说到,马克思、布莱希特和爱森斯坦,在他看来也是积满灰尘被关在保险箱里的古董而已。他来拍他们,也就是去展览他们。那么,这部《资》是被我们展示于十八大之后的这个后-和谐社会里了。它拍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儿,我们想用它来干什么,才是话题。
理论车间后门:可我活得很好啊,要不要我活不好一点,让你满意?这事可商量。
理论车间后门:所以说,你心底不好这么阴暗的。
理论车间后门:你这么阴暗的心底,工厂给了你也没用,很快就完蛋的。
理论车间后门:我受的这种教育,是不可能通向“诗性(poiesis)”,也就是自我再生式创造的。你要我回到民国或宋代,去读那种种?俺不干的!读碎玻璃那样的理论或其译文,或将它读成碎玻璃?行的,只要它在磨砺我。我身上或写作里残存的那一点点诗性,来自理论,来自我对巴尔特或德里达这样的伟大作者的阅读。
理论车间后门:是外文的,是理论,但是,间接地,这种阅读在逼我更严格地对待自己的写作和阅读。读碎,再粘和拼,再用大汉语来说出它,既像修理,又像治疗,难看了点,但到了一步,只能认。
理论车间后门:政治、爱情和艺术,与人的命运相关,哲学,不。
理论车间后门:诗和艺术,在个人的伦理-政治命运里,应排在哲学前面。哲学是自我反思式的东西,只是像广播操和单杠那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