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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来自古典意识形态的新闻——马克思、爱森斯坦和《资本论》3-1】
刘化童:克鲁格似乎在通过寻求某种同构性来阐明马克思。在结构上是对乔伊斯《尤利西斯》之于荷马神话的同构,在形式上是对爱森斯坦蒙太奇的同构,而影片以“来自古典意识形态的新闻”冠名只能说他想要表达当下现实与原教旨马克思主义的同构。
理论车间后门:所以,我想,对我们而言,它应该是关于在当代如何做理论的。
資深杜撰:回复@理论车间后门:我觉得象是一部“如何把理论做成教案课件的同时,把理论做出来的”教程。
理论车间后门:爱森斯坦《资本论》倒数第二部分讨论:这部电影必须以马克思的方法为主题。我就这样推想:克鲁格是在探讨当代社会的商品关系的“方法”!也因此,进一步往下推:克氏的电影是关于我们在当代社会里应该如何做理论的!比如PPT,板书、访谈、纪录片格式等等。
理论车间后门:这次项目重新发动的原动力是,十八大弄过了,和谐也和谐好久了,下面干什么好呢?我们真的挺为那些意识形态官僚如王沪宁们着急的。你丫改革来改革去,就那么点儿青菜炒猪肝,几十的老菜单了,怎么也得换换了!但没词了!“后-和谐”是我们免费献给十八大的一个说法。和谐久了会滞胀,会痛经,会尿血的!
理论车间后门:想查一下前人有没有做过等事情,我就想到了这部克鲁格《资本论》。然后是有半年到处在盗版片市场搜这部电影,又叫人去德国买,居然也不易买到。这之后才有歌德学院的介入。
理论车间后门:但我们认为,今年,这个时候,那个狗日的什么大终于召开之后,才是放映这部电影的最佳时机。为什么?拍完电影,终于粘出一个片子,看上去像春晚那样后谐之后,导演就得指挥剪辑下刀子,在里面制造出一些冲突和突兀来,来增加戏剧张度。如何在和谐里弄出些不和谐来呢?如何不闷死在广大无边的和谐里呢?
理论车间后门:另一方面,克鲁格拍电影时,他对当前资本主义的理解还太古典,居然没有关注到中国这个全球资本主义的马蜂窝!这不可谓是重大的缺憾!如克鲁格理解的全球资本主义是一个腐败的茧壳,中国的官僚专制资本主义已是那条爬出去的蛹了!克鲁格的分析对象里有缺漏!好像分析全球吃食而忘了川菜里的地沟油!
理论车间后门:中国这个当前现实与克鲁格《资本论》:中国当代现实,如齐泽克说,是倒错的,它看上去滞后,后发,但又鬼兮兮地成了一种未来现实,是一种先期到来的无名未来,像犹太人出红海前的埃及那样。会不会是,我们一边学着克鲁格作电影式理论批判,某种像地沟油那样的未来,却已暗中来中国对号入座了?
理论车间后门:克鲁格拍完《资本论》后接受英国电影理论家Koutsourakis时说,《资》里,他想彻底实践布莱希特方法:讲故事是反动的,因为,所有故事片,都被历史和现实拍过了,导演再去干那个,不要脸了。必须尊重观众,将供批判的材料交给观众,就行。他不想指给观众一个反面现实,来替代这个不好的,最多只能暗示
理论车间后门:观众必须在《资本论》里大胆地作出自由联想。克鲁格说,他讨厌维特根斯坦主义,在电影里,自由联想和自由组合,比分析式逻辑重要得多。语言和影像在电影中应该故意暧昧,以便让观众开放主地作出自己的解释。
理论车间后门:克鲁格相信,辩证式蒙受太奇(朗西埃的说法)在电影发明前就有了,石器时代的人身上,就有这种能力。话语和理论必须尊重摄像机所能做的一切和人对这些影像所能做的一切。这是不是说,理论电影,首先必须是电影,用电影方式来做理论?
理论车间后门:克鲁格:我们的社会太优雅了点儿,必须先将布莱希特请回来!
理论车间后门:克鲁格分析日常生活的基本方法,仍是布莱希特的“离间”。但他比布莱希特更“辩证”,也就是说,更不把自己当作者!克鲁格让我们矛盾矛盾又矛盾,但并不最后给出综合式解决。这就要说到他对老师阿多诺的“散文”方法的尊重:写作时,批判着,但憋着,就是不拿出一个替代现实给你;反系统,但不提供系统
理论车间后门:他深信,电影作品必须是一个未完成的人工制品,根基是:自我反思!散文态度要求我们:决不认为自己已推导出一个研讨对象,仿佛我们已穷尽了一个话题。作品里,必须处处都呈现作者的自我相对化。必须显得作者是可以随时随地停下来、中断的。必须通过碎片来思考,因为,现实就是以碎片方式呈现给我们的。
理论车间后门:我们只有在现实缝隙里游走,才能统合它,决不该去搪塞它。阿多诺的散文方法和根本是:拒绝绝对知识和总体。“散文”的意思是实验,是“换着各种角度来观察同一个对象”的意思。所以,克鲁格的《资本论》到了观众手里,有点像儿童手里的积木了?它随观众组装,而且还故意不要那种构成上的精确!
理论车间后门:对于当代艺术家而言,克鲁格对马克思、爱森斯坦和布莱希特这样的“过去的幽灵”的道具式动用,就像是将美术馆里的名画一次次拿到社区和民工子弟学校去展出一样,像理发师傅的剃刀布,刮几下,去噌噌蓖几下;剃刀布仍位于我们所有批判和决裂的过去之中,也是我们要推翻的东西,克鲁格没忘记这一点。
理论车间后门:克鲁格自己没少玩资本主义,是到处卖空的明星律师,自己办电视台,剥削起人来,连学生也不放过,片子交他电视台放,他就在credit里加上他公司监制,08年电视台生意不好了,仍卖出八千万欧元。但克鲁格资本主义作出了强迫症式反应:它越来越卖乖,越来越天经地义了,必须用爱森斯坦式方法去巫它!
理论车间后门:“框架清晰的意识形态,必须被彻底重新考虑。但怎么重新考虑,我还没法说。需要实验性的工作。为此,“疯狂地”需要首先制作出《玻璃屋》,这其中,框架的(通常)概念,是在《十月》的片段中和《资本论》的整个结构中的事物结构。”必须从那两个作品出发!
理论车间后门:“一个系列的连续性不应该像是一个故事情节那样的“连贯”——以逻辑顺序展开,等等。应该是联想式的展开方式。然后片段长度不要太吓人。有时候“行为碎片”(les debris d'action)要故意像故事情节一样有连续性。”克鲁格是在实践爱森斯坦的这一方法论。
理论车间后门:爱森斯坦:““旧”电影用多个视角拍摄一个事件。新电影则在一个视点上集结多重事件。注:操作起来它会是什么样的?——顺其自然吧!”
理论车间后门:关于经验、欲望和幻觉的真正的媒体,是人,而不是专门工具。电视和电台只是“人”这种媒体的存在“形式”。
anonymous247:想起某个讲述undertaker一家的美国电视剧,他们必须一面深切关怀死者家属,一面推销上好的棺材~
理论车间后门: 观众心灵里的诸众之千军万马式出场,远比导演花巨资搞出的进军K或凯旋特效,更不可阻挡地打动人!
理论车间后门:格罗伊斯:美术馆已失去其体制和机构之光,视频和电影装置将“伟大之夜”带进美术馆。美术馆要靠从视觉图像之核心、作品形式深处的电和电脑技术发出的光,来被照亮。不是展出其中作品有待被照亮、考核和判决,而是由这样技术生产出来的影像,将光带进了美术馆--只是在某个时段里(《艺术权力》,40).
理论车间后门:展了于美术馆的电影和视频,终于能逃脱观众对于它们的控制:在作品面前沉思、观照多长时间,由观众说了算;三分钟的神学式沉思,是我们大家的对美术馆里的观看的预设。我们一离开视频,就会漏看,放视频的美术馆里,我们是无法弥补漏看的。视频或电影的时长,远远超过观众在美术馆里逗留的时长。
理论车间后门:在美术馆中,电影变得不确定、不可见、暗晦;用美术馆来代替传统电影院,电影之接受完全变样(41)。
理论车间后门:如何对待当代观众的这种不成熟呢?导演必须像要雪地里挖笋那样,扒开很多压在上面的东西,才能与观众的意识的嫩芽相见!
【视频: 来自古典意识形态的新闻——马克思、爱森斯坦和《资本论》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