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祖道一禅师于南岳般若寺常习坐禅悟道,怀让禅师拿了一块砖,在马祖坐禅处反复磨,马祖起坐问曰:“法师磨砖作甚?”师曰:“作镜”!马祖曰:“磨砖岂得成镜焉?”师曰:“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作佛?”
非现场第四回研讨会录音节选
文鹏:
非现场会持续一年,每个月一次,今年我们邀请了湖南,北京和广州三地的艺术家,每个月都会有不同的艺术家来呈现自己的作品。非现场从形式上排除策展人制度,只有发起人,发起人对整个展览都没有控制。给艺术家基本的命题就是在一个月时间内选择任一地点进行创作,最后大家在一起召开作品研讨会,展览即一个交流会,用影像或图片来做一个交流,这就是非现场项目的主要形式。非现场跟传统展览不一样的地方在于:1,抛弃策展人制度;2,现场没有作品的呈现,研讨会现场只是一个提供思想碰撞的地方,而不是针对作品具象的评论;3,网络和微博是主要的传播方式,这也是非现场的主旨。非现场第四回邀请到的艺术家是唐建文老师。唐老师之前是雕塑家,后来做当代艺术和概念艺术这一块。下面请欣赏唐老师的《磨镜》。
谢渤:
这是最严实的一个磨镜台,就是当年怀让大师和马祖大师在南岳磨镜的地方,我只是作为一个记录者。老唐对工作对家庭对社会都很有责任感,甚至有点严肃。艺术究竟有没有意义?究竟什么叫后现代?作品本身是一种真诚真实的流露,很虔诚。
刘洵:
西方当代史有些东西跟禅宗的关系非常密切,故去大师白罱准,杜尚等。东西方文化交流一直在发生。东方当代艺术在不断修正“舶来”的西方当代艺术传统的本源,在不断拓宽它的叙事。创作者可能是出于一种情绪,是偶发的,但无疑地点的选择是有故事的。地点本身包含另外一个文本,会把人带到一个禅宗公案的叙事结构里面去。我以为这已经构成一种对话。当代艺术虽然作为一个舶来的东西,但中国的当代艺术家也创造出了很多独特的方法论,像黄栐平的《以东打西》或《以西打东》,比如说“意识形态符号的运用”等等,其实我们更多看到的是社会学在当代艺术里的一种折射,是30多年以来的一个升华。现在不是传统和当代对立的问题,而是玩法是否真诚的问题。老唐的作品在我看来是一种内心自我的观照,回避了符号化,社会化和宏大叙事的东西,回到了个人细微的生命体验,这是非常有能量的,我认为这种艺术充满力量。
孙权:我觉得老唐的这个作品非常个人化,非常深刻,深刻到沉重,它承载了很多,这是我们通俗艺术欠缺的地方,我们习惯了看轻松好玩的当代艺术作品,而今天看到的作品有一点沉重,沉重当中还有一点感动。
谢渊:我们的艺术到底解决什么问题?这里面是包含一个责任感的。我也感到作品很沉重。当代艺术很重要的一个课题就是体验性与参与感,观者和作品本身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看任何作品都是一个阅读过程,这样的作品内涵更深一些。行为艺术也具有偶然性,我们只是设定一个场景,过程何结果并不可控,不完整性也是当代艺术的一个特点。这超乎艺术和修行的问题,又关乎艺术和修行的问题。人良知的愚钝是社会的悲哀,内心的感受构成人生的一切。观照内心会发现生命里具有一切。
霍斯特:有时候作品本身就说明了一切,语言可能会毁掉一件艺术作品。作品不需要解释。
唐立克:问唐老师两个问题。1,你做完这个作品磨完以后,自己有没有感觉轻松一点?
2,你在磨什么?身体还是思维?
唐建文:禅宗里面有很多公案。唐到宋以后大部分高僧都是以参公案为主。谁都没有给何为禅一个正面的回答。刘洵老师提到美国的约翰凯奇受铃木大拙的影响,铃木大拙认为禅是种体验,既然是一种体验就应该传达何表述,但任何表述都有局限性所在。铃木大拙一生都在尝试者把禅以一种体验的形式表达出来。作品的构成不是单线的,是发于内心的,这就是我的回答。该一招制敌就一招制敌,该多元就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