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个展“cctv”香格纳画廊现场
发起人:叮当猫  回复数:17   浏览数:2460   最后更新:2012/01/09 14:52:32 by guest
[楼主] 蜡笔头 2011-12-19 10:00:36
文/阑珊公

“你需要我摆什么姿势?”站在照相机前的男爵问摄影师。此时我们和男爵一起正在以他名字所命名的当代艺术中心里,寻找适合拍片的场景。


男爵这次抵京主要是来会见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的新任管理团队,新人包括馆长在内的一半以上成员。两天的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你很难想象这个76岁的老爷子精力如此充沛。尤伦斯男爵(Baron Guy Ullens)穿了一件驼色开司米大衣,精神很好。“我和太太活在开司米的世界里,这条围巾也是。你知道她一直在欧洲做时装品牌MUS,所以怎么打理自己我基本不用操心。”时装编辑看到样片后和摄影师小声的讨论“这老爷子气场够强”。样片中男爵的后方墙壁上,是他的好友---旅法画家严培明为尤伦斯夫妇绘制的肖像,悬挂在UCCA的前台。画中的男爵更年轻一些,摄影师随后建议男爵“摆一个和画作中一样的姿势试试?”


男爵与中国结缘要追溯到少年时代来了,当时他的父亲和舅舅在中国工作,身在比利时的尤伦斯被每次长辈回国时所讲述的中国故事所吸引。尤伦斯的父亲于兰斯男爵(Baron Jean Ullens)在1928年起担任比利时驻华外交官,甚至在中国出版过《中国铁道:财政与历史研究》一书。对于一个五岁的男孩来说,这些快乐的故事会留在他的记忆深处,终身难忘。而贵族的身份,又对他实现人生目标与承担社会责任或多或少提供了保障。80年代中为了经营家族生意,尤伦斯踏上这片东方土地,同时与彼时的众多中国艺术家们成为朋友,并展开收藏。如今男爵已经从家族生意中退休,但“工作”依然继续,“这是我今年第7次或第8次来中国,我的工作需要我尽最大可能为UCCA寻找考察优秀的年轻一代艺术家。”虽然工作强度不低,但男爵显然乐在其中。“与我欣赏的艺术家沟通,看到他们艺术作品会令我感到年轻,我这次还计划去杭州,工作之余我想找找去过的一家餐厅,你知道杭州的美食也是世界闻名。”“那你这两天在北京去了哪些餐厅,”我立刻被吃喝的问题吸引过去。“我这次住在瑜舍酒店,我喜欢房间里的极简主义设计,楼下有间地中海餐厅很不错,不过中午因为赶时间我只吃了一道鱼。昨天晚饭去的是三里屯一家西班牙餐厅,除了Jamon,我们大概5个人分了一只烤小乳猪。今天中午是在UCCA自己的SWITCH餐厅吃的沙拉。”于是我立刻得到以下结论:1.瑜舍找来隈研吾合作很划算;2.男爵和他的朋友胃口很好;3.他永远不忘为UCCA顺便做推广。“今晚我的团队帮我在工体的一家餐厅安排了一场晚宴,据说那里的创意菜和分子料理不错。”谁会成为男爵的座上宾呢?“他们安排我认识一些新朋友,年龄和你差不多,你知道我的工作就是不停的认识可能对UCCA有帮助的人。”


中国艺术早已经浸在尤伦斯男爵的血液中,2005年,尤伦斯基金会赞助了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男爵至今仍在认为同年在北京设立尤伦斯基金会(Ullens Foundation)办公室,并决定做一个艺术中心是个“疯狂的想法”,“但幸运的是,我们成功了,虽然过程中我们曾面对那么多不成预料到的困难。”男爵的眼中透露着和善和精明,这位斯坦福大学毕业的MBA继续讲述:“中国需要一个艺术机构连结世界,几年来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将UCCA打造成一个充满活力的,能够担负起这个责任的机构。同时对于中国艺术行业的发展而言,UCCA的轨迹也会为其他有志于建立私人美术馆的收藏家提供一些经验吧。”UCCA这次的人事变动依然吸引了圈内外的眼球。原来的明星馆长Jerome Sans今年9月即将卸任,接替他的是三十岁出头的美国人田霏宇,现任现代传播集团《艺术界》杂志的主编。UCCA发布新馆长任命的新闻后,田霏宇随之踏上了ArtReview评选的全球艺术影响力TOP100的名单。


10月时Jerome告诉媒体:他担任UCCA馆长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工作,他的使命是为中国打造一个世界级的艺术中心,这是代表尤伦斯男爵奉献给中国的礼物,现在使命已经完成,准备去寻找生命中其他的兴趣---前不久Jerome成立了自己的音乐工作室,同时客串了Hermes秀台的模特。“Jerome对UCCA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我祝福他今后的事业成功,但实际上我们还会一起工作,我聘请了他担任UCCA的顾问。田霏宇是个年轻但是有想法的策展人,UCCA发展的不同阶段也有不同目标,田霏宇来了以后将加强我们在出版领域的发展。”其实明眼人能看出来,新的管理团队是UCCA实行本地化策略的一招布局,这也是UCCA为长期扎根中国而不得不进行的选择。“UCCA的管理层从2007年中心创立以来更换过几次,这次的团队是我最满意的,他们很年轻也很有趣并了解中国艺术行业,你知道早上开会时,他们让我看了一部员工制作的纪录片,我想这些多才多艺的人一起工作应该能创造更多精彩的想法吧。我希望今后的UCCA在中国艺术领域会大展拳脚,我们新招募的员工中有许多是这个领域的明星级人物,要知道在以前,我们的机构对他们来说恐怕是没有这么大吸引力的。说道田霏宇,他是当下少有的了解中国艺术发展的西方专业人士,他其实也很像个中国人(笑)。对于将来,我们会加大对UCCA的投入,随后还会有很多精彩的项目通过UCCA发布。”


从Jerome手中接力的田霏宇,摆在面前的UCCA是这样一座机构:中国与海外艺术界对话最花血本的展览场地;Jerome创立的“由。。。策划”系列是中国年轻艺术家抛头露面的重要平台;打上“UCCA认证”标签的艺术家已经是市场追逐的宠儿。在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对田霏宇的简短采访中,他透露到:“我目前在为明年UCCA的展览计划而忙碌,当然我们会继续做著名艺术家展览,比如我们邀请到了英国艺术家达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来举办个展,同时我们认为UCCA将更加侧重对本土艺术家的关注,现在计划策划一个新锐艺术家群展,希望借此梳理中国艺术发展阶段性的线索。”


相比较2011年4月的那场拍卖,看客们已经无意将这回刚刚结束的尤伦斯收藏香港拍卖再次导向有关“UCCA是否要关张”的舆论漩涡。“我们没必要谴责收藏家对于藏品的调整,”一位策展人评论到,“何况老尤这几年的项目太多,我听说除了UCCA,他和太太也一直打理着欧洲的癌症基金会和尼泊尔的贫困儿童基金会,通过艺术品拍卖获取现金的方式没什么不合适。”人们往往忽略了,为了筹备UCCA所需要的超过1亿人民币资金,2007年男爵在伦敦出手了他收藏了20年的水彩大师特纳的14张作品。尤伦斯的理想是“封存一段时间内最好的艺术品”,为了这个目标他和太太米莉恩·尤伦斯(Myriam Ullens)多年来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然而,男爵夫妇对和部分心爱的藏品说再见时表现出一份有诗意的超然。“我们不可能真正拥有这些作品,我们的肉身也要比作品先消失。我们的工作是使人们更好的了解这些作品的价值,让它们焕发光彩,这是最重要的。UCCA获得的成就,就像一个梦,有时我都想让身边的人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梦中。”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