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杰利 来源： 《画廊》
洛杉矶当代美术馆
编者按：对于许多收藏家来说，如何获得好的藏品会是他们一生的命题;但埃里•布罗德(Eli Broad)烦恼的却是替自己的藏品找个“容身之所”。作为洛杉矶最重要的艺术赞助人，埃里•布罗德于去年《艺术评论(ArtReview)》最具权威的“年度权力榜”中摘下藏家桂冠，排在总榜第八的位置。而他和洛杉矶州立美术馆(Los Angeles County Art Museum，简称LACAM)及洛杉矶当代美术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简称MoCA)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是影响着整个洛杉矶艺术圈的发展。
在2008年1月，他将自己近2000件艺术收藏捐给了自己的艺术基金(Broad Art Foundation)——而非与他有委托关系的洛杉矶州立美术馆。作为该美术馆终身董事，埃里•布罗德这一行为在当年引起不小的争议，也使两者的关系降至冰点。但一年后，当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因经济危机面临困境时，这位富翁又慷慨地捐资3000万美元助其度过难关。去年新官上任的美术馆总监杰弗里•戴奇(Jeffrey Deitch)，也正是由埃里•布罗德提名。这位身为洛杉矶当代美术馆董事的老人家，在大家纷纷担心他会借此控制这座美国最具影响力之一的美术馆时，他公开表示“不会在人事或运作上做任何变动或干涉”。
作为收藏家，埃里•布罗德关注的还是自己的藏品。他与夫人在2007年以个人名义，向密歇根州立大学捐资1850万美元，以用于修建一座博物馆，并将自己的藏品放到里面供观众欣赏。这座名为“布罗德美术馆”(Eli and Edythe Broad Art Museum)的博物馆已于去年动工，建筑设计更由著名的哈迪德事务所(Zaha Hadid Architects)负责。不过这似乎并未能容纳这位藏家所有的藏品——自前几年开始，埃里• 布罗德就为自己的私人博物馆而忙碌了。可惜好事多磨，期间在选址和设计人选等问题上一波三折。
好不容易，纽约的迪勒•思科费德与伦弗鲁建筑事务所(Diller Scofidio + Renfro)终于通过竞投获得了设计权。而这座埃里•布罗德私人博物馆最终确认选址格兰德大街(Grand Avenue)，紧挨沃特•迪斯尼音乐厅(Walt Disney Concert Hall)旁边，正对着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在今年年初，埃里• 布罗德终于对外公布了设计方案。
这座新博物馆采取梯形的环绕式建筑，三层楼的建筑有着形似“面纱和拱顶”的结构，路人可以通过建筑上的孔洞看到博物馆的内部摆设。整个建筑面积达1.2万平方米，其中有近0.5公顷的无梁柱展览空间，包括一个可容纳200人的讲演厅及一间位于底层的多媒体展厅。这座美术馆预期花费1.3亿美金，耗时两年建成。届时埃里• 布罗德将于这里陈列他多年的收藏瑰宝，如沃霍尔(Andy Warhol)和杰夫•昆斯(Jeff Koons)等大家的作品，并有一系列巡回展览。
不过这座备受瞩目的私人博物馆遭到一些批评家的非议。该设计方案一经公布，马上就遭到著名建筑评论家克里斯多夫•霍索恩(Christopher Hawthorne)的批评。埃里•布罗德在建筑上也有着强烈的个人喜好。早在多年前，著名建筑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因替其设计住所而掀起的对骂战，在当时成为商界和建筑界的必读新闻，堪称经典。而此次设计新博物馆，埃里•布罗德也几次缩减预算，使得博物馆面临“缺厕所”和“减低楼层高度”的窘境。在历尽波折后，究竟这位顶级藏家对自己的博物馆和艺术投资有怎样的想法和计划呢?最近埃里•布罗德接受著名艺术资讯网站“艺术信息(Artinfo)”的采访，透露了他对这间博物馆和艺术的种种想法。
博物馆
问：迪勒-思科费德与伦弗鲁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在公布后，大家对其反响还不错。不过评论家克里斯多夫•霍索恩却觉得修改后的方案失去了当初的“独特性”，在一些关键的地方甚至变得平平无奇。您自己对这个设计有什么看法呢?
答：克里斯多夫是个不可多得的评论家，我很欣赏他，也很感谢他关注到我们的新设计。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个修改方案“平平无奇”。最初的方案其实有两个特点：一是那个外挂在大楼外壁的发光二极管屏幕(LED)，二是通过设计一条汽车通道、让观众在汽车里就能直接进入博物馆。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那个大屏幕会否最终落实，但那个通过汽车进馆的方式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所以我们决定弃用。克里斯多夫说没有这个“进馆方式”令有车人士未能尽兴，但我们在地下设有三层的停车场，相信对他们影响不大。虽然这种“进馆方式”非常有趣，但老实说，它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问：我们知道建筑其实是一个“来回接球”的设计结果，设计师和主人家会不断交流想法以获得最好的设计。这次的设计有哪些地方是来自您自己的想法?
答：我们这个建筑设计最初共有六间设计师事务所参与竞投。抛开建筑成本不说，他们的设计完全不受任何限制，我们不会在他们的设计过程中横加干涉。我们想知道一个设计大概需要花费多少资源、会否具有可行性。在他们进行设计构思前，他们也都清楚我们想要的是怎样的一座博物馆。
问：所以只要是在预算范围内，他们是拥有自主权的?
答：是的。
问：我们知道这座博物馆建成后，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会员将享有免费进场的特权。您会怎么描述这间新博物馆和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关系呢?
答：我想那是一种互补的关系。我们的藏品和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藏品是有一种互补关系的。他们有一些我们缺少的藏品，譬如罗斯科(Rothko)和早期的劳森伯格(Rauschenberg)的作品，还有克莱因(Klein)的。我们仅有一街之隔，这种互补的关系对观众来说是非常有意思的。我想到时候这间博物馆和洛杉矶当代美术馆每年的人流量可以达到50万。另外，我们的市场营销和广告也会使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受益。当然，我们会有一些其他正式的关系需要通过合同确立。
问：近日杰弗里对布鲁(Blu)壁画作品的“食言事件”被闹得沸沸扬扬，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答：这是一次不幸的意外。当时杰弗里正在其他地方，许多方面都无法顾及到。但我知道没有哪个人会像他那样热爱街头艺术。现在他既然做了选择，我觉得我们所有人都该去尊重他的决定。
问：您和许多艺术机构都有非常好的关系，您的这家新博物馆也将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但您和洛杉矶州立美术馆在过去几年发生了一些事情，您现在和他们的关系如何呢?
答：啊，我想我们一直都是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如果有需要，我仍然会借出藏品给他们做展。
问：据《洛杉矶时报》(LA Times)报道，这家私人博物馆的展览也会涉及到其他人的藏品。那么这当中涉及的费用是否会得到其他机构的帮助呢?
答：我们暂时的计划是希望可以给12位艺术家策划一系列有深度的展览，每隔4个月进行一场。我们是会向其他机构借作品，但数量肯定不多。当然，等这座博物馆建成已经是三年后了——到时候可能会有其他的变化。
洛杉矶州立美术馆
问：您是否已经计划好了开幕展?
答：还没，我们连头绪都没有。这个需要取决于到时洛杉矶当代美术馆会做什么展览，以及洛杉矶的整个艺术氛围、大家的关注点等等。我们还有整整两年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情。
问：就是说您希望这间博物馆的展览可以和其他地方的展览相协调或者是一致?
答：是的。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们不想让观众觉得“这件东西我已经看过了”或“我已经看过类似的展览”。我们的计划是每隔4个月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展览。
问：您一直都说希望将洛杉矶变成一个文化中心。您现在对这个目标有什么计划?
答：首先，我希望这间博物馆会让格兰德大街的文化氛围更为浓厚。据我所知，还没有哪座城市可以像这里这样，在短短三条相邻的街道里找到这么多艺术机构：有交响演奏厅、歌剧院，有两间大剧院和一所视觉表演艺术高校，还有洛杉矶当代美术馆。这里绝对是当地民众的文化中心。
问：您多次公开批评公立美术馆对艺术教育和传播所作贡献太少。您甚至说过，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的总监格伦·洛里(Glenn Lowry)建议您别再捐献艺术品给他们。因为他说“美术馆只能展示几十件您所捐赠的大幅作品”。作为纽约现代美术馆的董事之一，您有什么看法?
答：我在很多家美术馆任董事的时候就知道了。只要你看看仓库里的作品数量，再对比展览的作品量——你会发现，大概90~95%的作品都只能呆在仓库里。而建立这间博物馆的目的就是想尽量把所有藏品都对外展览。我们已经创立了一个公共图书馆，到时可能会在博物馆内开辟一个空间作图书馆，专门摆放那些未能在展览中展出的作品。
问：您对慈善事业的贡献有目共睹，但有部分人称您是在做“公益投资”，形容那是一种将“公共事业”变为“私有化”的方式。您对此有什么想说的?
答：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会得到不同的评价和批判，特别是在美国这块土地上。那很正常。我只能说我们现在做的仅仅是出于公共利益考虑，不管是博物馆还是其他我赞助的公共机构，我都希望人们可以从中得益。
问：两年前您帮助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度过危机，当时您开出的条件是“不许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和洛杉矶州立美术馆合并”。为什么您这么坚持要两家机构相互独立呢?
答：洛杉矶州立美术馆并没有能力帮助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其实他们只是希望获得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藏品——那些藏品是非常珍贵的。而且洛杉矶州立美术馆没什么资源可以支撑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继续运作。再者，在我看来，对洛杉矶这座城市来说，它需要有各自独立的当代艺术馆和现代艺术馆。其实这个问题就像是你问：为什么有了纽约现代美术馆，又要有大都会博物馆?
洛杉矶当代美术馆
编者按：对于许多收藏家来说，如何获得好的藏品会是他们一生的命题;但埃里•布罗德(Eli Broad)烦恼的却是替自己的藏品找个“容身之所”。作为洛杉矶最重要的艺术赞助人，埃里•布罗德于去年《艺术评论(ArtReview)》最具权威的“年度权力榜”中摘下藏家桂冠，排在总榜第八的位置。而他和洛杉矶州立美术馆(Los Angeles County Art Museum，简称LACAM)及洛杉矶当代美术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简称MoCA)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是影响着整个洛杉矶艺术圈的发展。
在2008年1月，他将自己近2000件艺术收藏捐给了自己的艺术基金(Broad Art Foundation)——而非与他有委托关系的洛杉矶州立美术馆。作为该美术馆终身董事，埃里•布罗德这一行为在当年引起不小的争议，也使两者的关系降至冰点。但一年后，当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因经济危机面临困境时，这位富翁又慷慨地捐资3000万美元助其度过难关。去年新官上任的美术馆总监杰弗里•戴奇(Jeffrey Deitch)，也正是由埃里•布罗德提名。这位身为洛杉矶当代美术馆董事的老人家，在大家纷纷担心他会借此控制这座美国最具影响力之一的美术馆时，他公开表示“不会在人事或运作上做任何变动或干涉”。
作为收藏家，埃里•布罗德关注的还是自己的藏品。他与夫人在2007年以个人名义，向密歇根州立大学捐资1850万美元，以用于修建一座博物馆，并将自己的藏品放到里面供观众欣赏。这座名为“布罗德美术馆”(Eli and Edythe Broad Art Museum)的博物馆已于去年动工，建筑设计更由著名的哈迪德事务所(Zaha Hadid Architects)负责。不过这似乎并未能容纳这位藏家所有的藏品——自前几年开始，埃里• 布罗德就为自己的私人博物馆而忙碌了。可惜好事多磨，期间在选址和设计人选等问题上一波三折。
好不容易，纽约的迪勒•思科费德与伦弗鲁建筑事务所(Diller Scofidio + Renfro)终于通过竞投获得了设计权。而这座埃里•布罗德私人博物馆最终确认选址格兰德大街(Grand Avenue)，紧挨沃特•迪斯尼音乐厅(Walt Disney Concert Hall)旁边，正对着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在今年年初，埃里• 布罗德终于对外公布了设计方案。
这座新博物馆采取梯形的环绕式建筑，三层楼的建筑有着形似“面纱和拱顶”的结构，路人可以通过建筑上的孔洞看到博物馆的内部摆设。整个建筑面积达1.2万平方米，其中有近0.5公顷的无梁柱展览空间，包括一个可容纳200人的讲演厅及一间位于底层的多媒体展厅。这座美术馆预期花费1.3亿美金，耗时两年建成。届时埃里• 布罗德将于这里陈列他多年的收藏瑰宝，如沃霍尔(Andy Warhol)和杰夫•昆斯(Jeff Koons)等大家的作品，并有一系列巡回展览。
不过这座备受瞩目的私人博物馆遭到一些批评家的非议。该设计方案一经公布，马上就遭到著名建筑评论家克里斯多夫•霍索恩(Christopher Hawthorne)的批评。埃里•布罗德在建筑上也有着强烈的个人喜好。早在多年前，著名建筑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因替其设计住所而掀起的对骂战，在当时成为商界和建筑界的必读新闻，堪称经典。而此次设计新博物馆，埃里•布罗德也几次缩减预算，使得博物馆面临“缺厕所”和“减低楼层高度”的窘境。在历尽波折后，究竟这位顶级藏家对自己的博物馆和艺术投资有怎样的想法和计划呢?最近埃里•布罗德接受著名艺术资讯网站“艺术信息(Artinfo)”的采访，透露了他对这间博物馆和艺术的种种想法。
博物馆
问：迪勒-思科费德与伦弗鲁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在公布后，大家对其反响还不错。不过评论家克里斯多夫•霍索恩却觉得修改后的方案失去了当初的“独特性”，在一些关键的地方甚至变得平平无奇。您自己对这个设计有什么看法呢?
答：克里斯多夫是个不可多得的评论家，我很欣赏他，也很感谢他关注到我们的新设计。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个修改方案“平平无奇”。最初的方案其实有两个特点：一是那个外挂在大楼外壁的发光二极管屏幕(LED)，二是通过设计一条汽车通道、让观众在汽车里就能直接进入博物馆。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那个大屏幕会否最终落实，但那个通过汽车进馆的方式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所以我们决定弃用。克里斯多夫说没有这个“进馆方式”令有车人士未能尽兴，但我们在地下设有三层的停车场，相信对他们影响不大。虽然这种“进馆方式”非常有趣，但老实说，它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问：我们知道建筑其实是一个“来回接球”的设计结果，设计师和主人家会不断交流想法以获得最好的设计。这次的设计有哪些地方是来自您自己的想法?
答：我们这个建筑设计最初共有六间设计师事务所参与竞投。抛开建筑成本不说，他们的设计完全不受任何限制，我们不会在他们的设计过程中横加干涉。我们想知道一个设计大概需要花费多少资源、会否具有可行性。在他们进行设计构思前，他们也都清楚我们想要的是怎样的一座博物馆。
问：所以只要是在预算范围内，他们是拥有自主权的?
答：是的。
问：我们知道这座博物馆建成后，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会员将享有免费进场的特权。您会怎么描述这间新博物馆和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关系呢?
答：我想那是一种互补的关系。我们的藏品和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藏品是有一种互补关系的。他们有一些我们缺少的藏品，譬如罗斯科(Rothko)和早期的劳森伯格(Rauschenberg)的作品，还有克莱因(Klein)的。我们仅有一街之隔，这种互补的关系对观众来说是非常有意思的。我想到时候这间博物馆和洛杉矶当代美术馆每年的人流量可以达到50万。另外，我们的市场营销和广告也会使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受益。当然，我们会有一些其他正式的关系需要通过合同确立。
问：近日杰弗里对布鲁(Blu)壁画作品的“食言事件”被闹得沸沸扬扬，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答：这是一次不幸的意外。当时杰弗里正在其他地方，许多方面都无法顾及到。但我知道没有哪个人会像他那样热爱街头艺术。现在他既然做了选择，我觉得我们所有人都该去尊重他的决定。
问：您和许多艺术机构都有非常好的关系，您的这家新博物馆也将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但您和洛杉矶州立美术馆在过去几年发生了一些事情，您现在和他们的关系如何呢?
答：啊，我想我们一直都是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如果有需要，我仍然会借出藏品给他们做展。
问：据《洛杉矶时报》(LA Times)报道，这家私人博物馆的展览也会涉及到其他人的藏品。那么这当中涉及的费用是否会得到其他机构的帮助呢?
答：我们暂时的计划是希望可以给12位艺术家策划一系列有深度的展览，每隔4个月进行一场。我们是会向其他机构借作品，但数量肯定不多。当然，等这座博物馆建成已经是三年后了——到时候可能会有其他的变化。
洛杉矶州立美术馆
问：您是否已经计划好了开幕展?
答：还没，我们连头绪都没有。这个需要取决于到时洛杉矶当代美术馆会做什么展览，以及洛杉矶的整个艺术氛围、大家的关注点等等。我们还有整整两年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情。
问：就是说您希望这间博物馆的展览可以和其他地方的展览相协调或者是一致?
答：是的。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们不想让观众觉得“这件东西我已经看过了”或“我已经看过类似的展览”。我们的计划是每隔4个月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展览。
问：您一直都说希望将洛杉矶变成一个文化中心。您现在对这个目标有什么计划?
答：首先，我希望这间博物馆会让格兰德大街的文化氛围更为浓厚。据我所知，还没有哪座城市可以像这里这样，在短短三条相邻的街道里找到这么多艺术机构：有交响演奏厅、歌剧院，有两间大剧院和一所视觉表演艺术高校，还有洛杉矶当代美术馆。这里绝对是当地民众的文化中心。
问：您多次公开批评公立美术馆对艺术教育和传播所作贡献太少。您甚至说过，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的总监格伦·洛里(Glenn Lowry)建议您别再捐献艺术品给他们。因为他说“美术馆只能展示几十件您所捐赠的大幅作品”。作为纽约现代美术馆的董事之一，您有什么看法?
答：我在很多家美术馆任董事的时候就知道了。只要你看看仓库里的作品数量，再对比展览的作品量——你会发现，大概90~95%的作品都只能呆在仓库里。而建立这间博物馆的目的就是想尽量把所有藏品都对外展览。我们已经创立了一个公共图书馆，到时可能会在博物馆内开辟一个空间作图书馆，专门摆放那些未能在展览中展出的作品。
问：您对慈善事业的贡献有目共睹，但有部分人称您是在做“公益投资”，形容那是一种将“公共事业”变为“私有化”的方式。您对此有什么想说的?
答：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会得到不同的评价和批判，特别是在美国这块土地上。那很正常。我只能说我们现在做的仅仅是出于公共利益考虑，不管是博物馆还是其他我赞助的公共机构，我都希望人们可以从中得益。
问：两年前您帮助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度过危机，当时您开出的条件是“不许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和洛杉矶州立美术馆合并”。为什么您这么坚持要两家机构相互独立呢?
答：洛杉矶州立美术馆并没有能力帮助洛杉矶当代美术馆。其实他们只是希望获得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藏品——那些藏品是非常珍贵的。而且洛杉矶州立美术馆没什么资源可以支撑洛杉矶当代美术馆的继续运作。再者，在我看来，对洛杉矶这座城市来说，它需要有各自独立的当代艺术馆和现代艺术馆。其实这个问题就像是你问：为什么有了纽约现代美术馆，又要有大都会博物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