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声计划(第二回展)《一而二 二而一》参展艺术家访谈
发起人:草场地251  回复数:0   浏览数:1884   最后更新:2010/08/31 16:13:51 by 草场地251
[楼主] 理论车间 2010-08-31 16:13:51
今天真的是正经的学生碰见了不正经的老师!

多年前到我班里上过课的一个留学生现在在大陆已经混得很好了,见到我依然谦恭异常,依旧例仍想不知道为什么地讨好我几下,坐下来没几分钟就奉上我过去爱谈的政治:那么,老师,照你看,现在中国的哪些学者和思想家是能够影响古月今**涛*R*们呢,我这些年弄钱去了,已不了解了,他们具体有些什么看法呢?这一问,至少将我拉回十五年,那我的中饭还是三两米饭加青菜垫大排的年代,水果和点心那时是万万不敢多想的,但歌戈*尔八乔夫叶L**钦可以改革,我们为什么不能改革得彻底一点这样的奢想,就成了替代,与同学讨论不算,还老要与老师和书记们讨论这事儿。来自欧洲的A君很快看透我们那时有这档爱好,总爱溜我们的顺毛,来从中插入他那些三明治,今天还记着这一招,估计是来前就准备好要端给我的主菜。

但这是狠狠地打了我一鞭子。是的,我反应过来了,我的师兄辈和老师辈,我惊耸着想到,他们今天也还是做在这样的三十年梦里。他们认为他们是要通过读书和研究来为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找对象一样弄个有钱又有相貌的未来回来的。他们我看真的是认为,今年仍是1988年或1994年。

而今年我的最大感受就是,我们的时代的变化,其实不是现象的推移,而是版本换过好几回了!!!!1988年或1994年可能压根就是我们的幻觉,我们对2010年没有把握,难道对1988年1994年就有把握了??版本换了几次,我们像尼罗河泛季时地上的田鼠那样,自身正个个难保着了,都是homo sacer了,1988年和1994年都没着了,哪还有2012年的考虑!这就是我说的版本已换过了好几茬的意思。我的A君虽春风得意着,但我们的命运还是一样,只是他经历了这么些年,皮毛比我的溜得油黑了一些而已。

回头看,你会发现,刘小枫和甘阳们是仍生活在九十年代的梦想里的,至今终于发现,在他们的精神和思想的引领下,世道仍是变得越来越坏,书是更越来越没人读,他们自己也是老了,读不动书了,但没有办法,只能像《泰坦尼克号》里的四重奏组,知道船是一定要沉的了,那么,就硬着头皮拉海顿四重奏,带着同学们到冰海里吧;道理说光了,没人听,自己也怪没趣的,就只好继续要人多读书,而且要读越远越古的书越好,越罗马越希腊越好,竟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地准备这样永远缘木求鱼下去了,将孔乙已做到底,做一个发达的孔乙已,做到可口可乐和共*青*团****中Y都来赞助,就是读,读,读。好小资!好精神白领!The world is sinking!华尔街那些金融大鳄爱说这一句,自己贪婪用钱来堆墓,却要怪别人构成的这世界正在堕落!那些想用读书来救世的玩意儿,也是这一路货色!

相比之下,我的A君还算不错,人家毕竟是外乡人,想讨得他所谓的老师的一点好感,这样来说说,也倒憨得可爱。这里没有他的政治,他被夹地这里,也不是好的处境,也就不怪他清醒不清醒了。

老说变化变化,实际上,稍有一点社会学眼光,你就会发现,不是时代变了,而是我们原来的预期压根是全盘空心,根本不着哪怕一毫米的边际的!透过我们的历史幻觉看去,当然是每一瞬间都在变了!我们的活该的新政治,也是被绞在这一万花筒里!它是待定的。它是我们的cannot but,是我们cannot help的。

中国的珉主政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点起色呢?什么时候古月今***涛们才会与一个深谙民主之道的学者交好,大得国师之教,成为戈*八****乔夫,中国从此开始有漂亮的NBA那样好看的民**主?我知道A君的好多句话是要拼成这一个问题。

我回答A君:中G的珉***主……%政ZHI什么时候会真正走入正道?这是三十年的假问题了!正是这假问题使你我这么些年才这么热火天地泡在钱和女人上的!那么,中国将怎么被动地被西方资本主义系统摆布着地走向一种自己的政ZHI联赛?不

由中国人自己来决定!!中国人的未LAI政ZHI是在我们的呆鹅式的傻等中到来的,正如我们的经济C就那样,这就像错乱和抄袭到丧心病狂达二十年都不能让汉语学界有一丝被强J的义愤的汪晖,这两天,就像我父亲的春天的被撒了茶饼末的鱼塘里的霸鱼,突然醉五醉六,自己冲到我们小孩的网兜里来了!中*国的最近三十年的C*就是这么地混水摸鱼地得来的。学者如甘阳和汪晖,只是街口的口挂白沫的阿三,以为要不是他,毛***泽D和林B早就互玩原子弹,我们的小命早没了,也是他鼓励小*P南)))巡逻讲话,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至今不散、不去的。

A君阴沉着脸,很觉得不应该对他已投资这么多年到其中的国家感到这么无望,就说:“西方的代表制民主将我们的权利求诉通过扭曲的机制最终扭曲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但这种选举下的捣浆糊式民主,总比现在中国的没有珉主好吧?”我回答:中国人想要什么样的珉***主、什么样的政治形式来统治自己,看来是永远不会不由中G人自己来决定的了,而这正是当代最令我痛苦的地方,我们的政治命运是被各种莫名的力量随便撕扯的!我的政治哲学和我的激进政治理论,在 2012年前夕的中国现实里,是在打我自己耳光!”

“那么,中G在走进哪一种政治格式里你真的是不知道了?”A君说。“不知道!”,我很阴险地盯着他的眼睛很过瘾地这样对他直说。

“那么,北京、中####Y++党校和社科院那里也没有学者专家说得清了?”A君开始出卖他自己的忠谦了。“实际上,坐在你面前的你称他为老师的这个人,目前是最能将这种叫做‘正在到来的中###国)¥¥¥珉主’说清楚的人,还专门写过过一本书了。而这正是悲剧所在!”A君大惊,似又回到那对中国的什么事都一说起来就要大张嘴巴的年月。

版本换过了,我们读写背后的那个大布景被抽走了。我们像那楚门,突然发现海浪其实是画出来和白木板上的弯圈,正被工人拆走!

版本换过了,你还在那里硬撑,就会被人当作十三点。

汪晖、甘阳多么希望1990年代就留在那里不走了!他们至今还在硬撑那1990年代,仍希望董秀玉做他们的妈妈桑,版本和布景早换过了,导演也是下一代人,根本不认识他们了,他们自己却还不知道,还想硬懒在舞台上不走,被人当作拾垃圾的阿三赶了,还敢大声地生气。在文学作品中,把这个道理讲得最好的,其实仍是鲁迅的《孔乙已》。

今天,我与A君又打成了平手。他又成为一个张大嘴巴的年青人,而我又做了一回阴险狡猾的狐狸师。不知他在日记中会怎样记下我们这一次双方只好以假笑来应付着结束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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