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不断在向我们发起政治挑战。在我们政治很僵化的地方，艺术就杀了进来。它与其它的社会系统之间的关系，是政治性的。在这种与其它社会系统的政治斗争中，它自己就已经是历史，是被自己的作品见证着的历史了。艺术史也好象是当代艺术自己得以存活的土壤了。当代艺术是从艺术史之中长出来的了。当代艺术在研究自己，研究对自己的研究了。它是彻底自反的了。更典型的是，它总在它自身之中去推开、推翻和重来。当代艺术是在我们已假设的当代艺术里面翻跟斗，在它自己的如来佛手心里翻跟斗。它就将永远这样下去了？


当代艺术不对别的社会系统卖账了，不想或懒得给我们受众好的印象，来获得承认了。它想在政治上激烈，所以就顾不得场面好不好看了。我们为了在乎它或反对它，也都必须动用政治暴力，从外面去轰击它，或设置一些政治场景，来激发它、颠覆它，来使它对我们有意义。当代社会让各功能子系统自治了，艺术系统也充分发展了它自己的功能区分，通过与宗教、政治或工业大生产疏离，而自治，现在是，它甚至要时时防止它自己的分裂了：要在它自身中时时区分开艺术和媚俗，艺术内部的斗争与外部斗争一样激烈。艺术不断从自身之中区分出艺术来；我们要从当代艺术里不断区分出更当代的艺术来。也许，把新形式放进旧有的形式里，从已有的区分里不断作出新的区分，从既有的当代艺术里历练出更当代的艺术，这就是当代现代主义？宽容地面对和利用已沉积为传统的多重上下文，充分地从当代出发，昼去与以往各时代保持独有的关系，这种态度，就是艺术的当代后现代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