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两件户外艺术作品将从洛杉矶艺术博物馆撤出
发起人:双飞飞  回复数:0   浏览数:2477   最后更新:2008/04/16 04:07:57 by
[楼主] 眼镜兄 2008-04-16 04: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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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份子必须先发展出一种知识分子的抗拒意识(a resistant intellectual consciousness),才能成為藝術家。」
─ 愛德華‧薩义德。

此次展覽的主題《自由地帶:中國》,擬題大膽。只是僅僅數十年前,這一提法簡直是天方夜談。当時,對意識形態的控制正处于最醜惡和破壞力最強的阶段。文化大革命其中一項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消除異己的聲音和思想的獨立性,從而鞏固共產黨的控制和毛澤東所擁有的絕對權力。

1972年,正值文革的高峰期,意大利導演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 (Michelangelo Antonioni) 在中國进行了为期八周的拍摄旅行,並製作了一部长达四小時的紀錄片。他也沒有得到倖免,其行程和拍攝工作都受到中國Z/F的嚴密限制和監管,在該片上映時也大受中國Z/F的抨擊。安東尼奧尼的紀錄片捕捉了極權統治下的中國不僅人人衣著千篇一律的景象,而且也被凌駕一切的集體意識 ─ 將人的日常行為和思考劃一標準化 ─ 所重重包裹,成为完完全全的政治蚂蚁,令人沮喪。

尽管很多哲學文獻已經警告過人群是易於被人擺佈而走向極端的,但當時中國人民仍被共產黨所激起的非理性的革命瘋狂浪潮所牽動和覆沒,被全面地洗脑。日常生活的每個毛孔都被政治的形式主义滲透其中,日漸熏陶人的思想,直至他們喪失自我作出判斷的能力,只能被動地接受一切,並視之為生活正常的一部分。

與人民高漲的情緒相比,當時的知識份子卻明顯地表現出令人感到不安的沉默。無處不在的壓抑社會氣候和殘酷的政治壓力使中國知識份子不得不在權力制度內外均俯首稱臣。這正是朱利安‧班達 (Julien Benda) 所宣稱的知識份子的尷尬处境的貼切例子,因為他們已經把自己的道德权威让给了他所謂的「集體激情的組織」。

中國的知識份子一直都依循將學術鑽研、成就與政治訴求合而為一的長遠傳統。事實上,在中國古時,個人學養的訓練和改進的基本唯一目的就是要登上皇廷寶殿,進入政界,影響政治決定,從而為家族增光、提升其社會地位,帶來財富。这在根本上是一种功能主义的价值取向。但同时,良知和高超的道德标准仍然被遵奉为文人不可或缺的品质。

古往今來,我們總聽到源源不絕策勵人心的故事,當中學養淵博的父母官因為堅持自己的道德原則,而失去朝廷的恩寵,丟掉其公職,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公元前278年,詩人屈原投江自盡,以死勸諫不聽其忠告要與秦國簽定不利條約的楚王。

雖有此抗君力諫的先例,中國傳統似乎還是長存著知識份子臣服於政治權力之下的情況。知識份子沒有無止境作出質疑、存疑和獨立思考的特質。敢言的思想家和散文家余杰在其著作《文人与人文》中對中國的知識份子有很精確的描述,中國的「知識份子」多不勝數。中國具有一種薪火相傳的「文人傳統」。「文人」基本上是Z/F官僚和地主,在寫詩作對和鑽研學問之餘,早已喪失對文化進行革命的潛力。原因在於「文人」無一不為國家的官僚制度和社會生產制度的亞细亚模式服務 ...... 讓我引用另一位中國思想家的話:「他們以其自身的獨立性換取安穩。」在這種「知識傳統」中所孕育的「知識份子」與生俱來就是不平衡的。他們無疑參與真正的政界活動,但他們作為參與者的地位既不是反抗者,也不是諫勉者,而是「 奴才 」。

尽管毛澤東也喜歡炫耀自己的文學才華,但他的確擁有暴君般的政治權力,在進一步打擊知識份子使其臣服於他並作為他的工具時不遺餘力。文革是史無前例和瘋癲的創舉,一方面提升沒有受過教育的農民和工人 ─ 物質產品的製造者 ─ 的社會地位至國家「主人」,另一方面鼓吹對知識和對思想、概念等較無形資產的創造者的漠視。可怕的社會和政治偏執對知識份子的壓垮和邊緣化,已消弭了當中一些人生存的意志,更遑論他們與為政者作對的对抗性才智。

中國歷代知識份子所處身的環境都是艱苦和對其充滿敵意的。一方面,中國學者的確在上世紀80年代時曾享受過短暫的十年的學術自由,但他們必須在中國對外開放後急急惡補其對打入中國的現代主義理論和西方思想的認識。但他們對這些新知的認識和詮釋只是建基於他們在之前數十個動盪年頭中,在不同的領域學習得來零零碎碎的知識和論述中湊集而成的知识系统。文革中缺乏系統化的教育和才智的拓展,也中斷了文化的傳統,自然成為他們提升其文化發展的絆腳石。但他們有的是對知識和多样的可能性的熱切渴求。

不幸的是,具批判性的思想文化始終無法在中國落地生根。官僚和制度化的體制的吸引力和能力大得足以吸納知識份子於其中,使他們不再具备抗拒性的良知和聲音。1989年六四運動的流血事件不僅玷污了政治歷史,也使中國知識份子所走的獨立自主道路蒙上陰影。為了削弱和阻挡年輕學生和知識份子對民主和精神自由不斷增加的訴求,新一代的領導層選擇跟隨毛澤東熱衷於賦予無產階級權力的道路,繼續鼓吹物質主義和經濟發展的可貴之處至國家首要關注的層面,也成功地将中国人也从政治蚂蚁变成了清一色的消费蚂蚁。

上海大學歷史系教授朱學勤是在上世紀60及70年代革命時代長大的一代知識份子的一員。朱教授記得在上世紀60年代末當他們仍是年輕學生時,他們被發放至偏遠的鄉村地區與當地農民一起生活和工作,從而「改造自己」。在工作小休時,他們總會聚集在一起,一邊分享他們的想法,一邊進行激烈的辯論。然而,令他感到訝異的是,那些當年在無知歲月裏被發放到艱苦的地區跟他一起分享思想辯論和探討知識中所感受到的喜悅的人現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当年的思辨能力很少转化为思想史上的精神资源,而是转化为在社会层面上夺取权力资源与生活资源的世俗经验。」

然而,實用主義及實際性得到支持,作為指導Z/F架構、政策制定,以及塑造在市場或制度化體制中積極參與、專責及提供顧問意見的許多知識分子的思想的首要原則。已故国家领导人鄧小平在1978年上台在执政期间大力推動經濟改革開放,也是以下這種思維的倡導者:「不管白貓黑貓, 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貓。」他的這句話成了名言,也成了合理中國許多實用主義形式的取向,以及無情甚至不合道德的市場做法的根據。今日,中國領導層大多由攻讀化學、機械、物理及具體技能等學科並持有理科學位的畢業生組成。

一個經濟和政治狀況轉強的國家已學懂如何以更理性、更巧妙的方法牽制異己和對付不同的意見。以往使用直接對抗和強硬壓制,現在則通過提供制度化及市場化體制內的地位和金錢機會,以及充足的可能性所取代,讓人人參與及困囿在國家贊助的項目和活動中。知識分子的角色正在經歷徹底的洗禮和重新定位。他們已成為Z/F的顧問,在流行媒體中出現,提供資訊,但絕少提出意見,並在大學中教書,領取Z/F薪俸。在極權市場社會中,Z/F就是國家的主要僱主、承辦商,壟斷所有營商和就業的機會,知識份子思想的獨立自主性沒有存在的可能。除了毫無意義的酬酢外,全國文化環境便四處公開展示著膚淺的知識表象。

在藝術界中,建树知识分子独立性的方面出現了平行的模式。2000年當上海美術館舉行第三屆上海雙年展這一由國有機構主辦的首屆國際當代藝術活動時,在上世紀90年代整個時期被邊緣化和變成地下文化的中國當代藝術结束了其非法的地位。自此,中國的藝術家随即走上了與無盡的誘惑和可能作長期戰爭並同時因為制度和市場所擁有的體制權力而導致的挫折和粗暴對待的征途。薩义德曾經說過, 知識份子必须先发展出一种知识分子的抗拒意识(a resistant intellectual consciousness),才能成為藝術家。縱使這種意識可能因為上世紀90年代體制的壓抑而自動產生,但自2000年以來當局對當代藝術賦予的寬鬆、歡迎態度和甜蜜獻禮對藝術家所造成的威脅和挑戰已變得更嚴重,危害到他們維持創意、批判的警覺性和對抗性才智的能力。

縱觀歷史,藝術曾在中國的政治舞台上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毛澤東呼籲藝術為人民服務,特別為工農兵服務,不僅為藝術規定其觀眾,還以此成為多年以後監管藝術製作的基本規條,也成為唯一可以作為評價藝術的金科玉律。至今,我們仍然對藝術和文化可以被執政黨派的政治目的騎劫長達差不多半個世紀 ─ 直至1976年文革終結為止 ─ 而感到震驚。我們看到在上世紀80年代的藝術論說中,人們嘗試彌補之前幾十年來所造成的破壞,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思量藝術的本質,以及藝術和公眾之間的關係。在上世紀80年代不受政治目的或商業動機的干擾下,藝術享有的自主性讓其可以純粹在藝術概念、知識份子的好奇心、批判與哲理化幻想的驅動下得以發展。然而,瞬息間在上世紀90年代,這便被從西方席捲而來的長期政治及商業利益浪潮所掩蓋。根據班達對真正的知識份子的定義,他们的活动本质上不是追求实用的目的,而是在艺术、科学或形而上的思索中寻求乐趣,簡言之,就是乐于寻求拥有非物质方面的利益。  在今日的中國,藝術提供了這種空間,讓人乐于寻求拥有非物質方面的利益。

今時今日,日常生活中對經濟樂觀看法和存在機遇已將隱藏起來、已被廢止的政治關注摒棄一旁。在中國Z/F致力締造一個安定和諧的社會的工作中,無論是公眾還是社會知識份子,人們都傾向集體失憶。今日年輕藝術家普遍對社會和政治感到漠然的態度也顯示了中國社會心態的矛盾。過熱的經濟氣候、2008年奧運會無處不在的宣傳攻勢、在國際層面上國家崛起和強盛的形象、不道德的商業經營手法和社會上普遍缺乏道德標準的情況,都造成人們的無助感、脆弱性、漫無目的、緊張、不知所措的感覺,在國力不斷上升的社會中,自相矛盾的是,人們卻為能夠心安理得地過活而疲於奔命。

因此,令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雖然當代中國藝術家選擇生活在政治的真空中,他們的作品中卻經常出現對權力的追求,流露出無法获得權力的无助和绝望。當Z/F體制的設立只是為抗拒不同和改變的局內人及少數欽點的人而設時, 對社會的其他人來說,政治訴求或公民良知便變得一錢不值。可是,取而代之直接對抗的結果是挑釁性和無Z/F主義情緒的產生。對生活和藝術採取對政治漠不關心的態度變成了常模。現時,自我反思和顯微思維或許是最新一代藝術家的答案,以重新展開對中國知識發
[沙发:1楼] guest 2008-04-16 04:25:50
写这个的人,他自己以为自己是知识分子
[板凳:2楼] guest 2008-04-16 06:32:35
[quote]引用第1楼guest于2008-04-16 12:14发表的  :
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还知识分子。。。[/quote]

哈哈,所以写这个的人也是煞笔!
[地板:3楼] guest 2008-04-16 04:14:01
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还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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